<<震情>>之<<我与震情>>和第五章

我与《震情》
                                —至网友
《震情》写于2008年，当时地震频发，特别是汶川5.12大劫难，给人们心中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影，如何使更多的人了解地震，我想到了文学并产生了创作冲动。但首先遭到老伴的反对，他认为创作会让我的病情（严重腰脱、脑血栓）加重，这心情我理解，也很感动。但人活着要有社会责任感，我要把自己在地震预报工作中所学、所历、所得揉进小说体裁，一方面可供后人研究、借鉴，另一方面还可以让人们在不知不觉中受到潜移默化教育。
决心已定，我就趁老伴去公园溜圈儿的两个小时，偷偷地进行创作，我不会摆弄电脑，就用笔墨来耕耘。当我写到一半时，被老伴发现，要没收，情急之下，我给他读了一段，因为有她的生活，读到情深处她哭了，同意我继续写下去。从此，我的创作从地下转到地上，有了她的支持，我的写作速度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加之大部分情节都是自己所亲历，所以只用一个月就完成第一稿，又用一个月时间加以修饰润色，终于在08年未完成《震情》的最后一笔。
在创作中，做到“围绕中心工作，宏扬主旋律，提倡时代精神”，在情节上尽可能“贴近生活，贴近实际”宣传意识上避免坐而论道，而用事实感动人。
定稿后，我曾异想天开地先后把它寄给各大网站，试图想借网络优势达到宣传地震知识目的，然而对方都以“题材不对”内容需要修改，为借口回绝，我又找了几家小报，也因“篇幅太长，无法连载”而告吹，被逼无奈，我只好硬着头皮找几家出版机构试试，又被告之“题材严肃，卖点低，没有商业价值”而遭婉拒。
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表弟给我介绍了台安文化网，主编秋韵同意发表我的作品，使《震情》有了得见天日的机会，并很快传播开来，受到读者的喜爱和好评，《震情》能有今天，我得感谢台安文化网。
我写此书的目的有四，一是通过对地震系统曾经有过的光辉进行美好的回忆，让被人遗忘了的地震战线闪光点重见天日，进而把周总理的“地震是可预知的”遗训重新定位在每个读者心中，借以坚定人们战胜地震恶魔的决心。
二是利用小说形成把晦涩难懂的地震知识进行演绎，这在宣传上能起到事半功倍作用。一个时期以来，地震频繁发生，这个工作是该抓紧了，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何况“狼”还会来的。
三是文中反映的地震队伍存在的现实问题，在全国带有普通性，客观加以暴露，未必不是件好事，对推动地震队伍建设起到抛砖引玉作用。
四是尽管我所倡导《人体感应论》目前尚未得到广泛认同，理解，但我要在有生之年把它写作出来，供后人研究、借鉴。我坚信只要加以认真培养和开发，在不久的将来它必定会成为地震预报家族中一朵奇葩。
基于此，为扩大影响，我又在几位好朋友帮助下，找到一条使本书得以自费出版的途径，虽然代价是沉重的，但我宣传地震知识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目前，环球出版社正以优秀作品重点推介，同是一本书，命运两重天，这人们是怎么的了？难道头脑中除了钱以外就没有其它了么？辟如职业道德、社会责任、崇高理想、远大抱负……
各位网友，是否值得庆幸我没被磨难所击倒，我携我的《震情》终于从阴霾中走出来。
再一次感谢《地震论坛》对我的支持。

您的网友  理坤
第五日
5月7日早7时，黎明汉打的来到允南一个早点部坐定。一青年服务生过来打招呼：“老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黎明汉说：“随便来个早点就行了”。
服务生去后不一会儿就端来一碗类似汤圆的面食，黎明汉忙吃起来。别说这小吃还真对黎明汉的味，入口一嚼，香、甜、糯、脆。便问服务生：“请问小同志，你这小吃叫什么名？”那服务生笑着对黎明汉说：“老先生，一看就知您是外地人，跟您说，这是四川名小吃，正宗的‘三大炮’，您可别吃糟蹋了。”黎明汉见说，食欲大减，就回了一句：“我看也不尽然。”服务生见状也就凑过来说：“老先生，您是说有什么不对吗？” 黎明汉说：“正是此意。” 服务生说：“那您若说出个道道，老先生，这顿我请了。” 黎明汉说：“那倒不必，这点儿饭钱我还是付得起的，只要不要说我吃糟蹋了东西。”
于是黎明汉就讲起了“三大炮”的起因。
旧时，四川小吃众多。“三大炮”卖主为招揽顾客，在捏糍粑桌上的钢板两边排列两个紧紧相挨的铜碟子。糍粑捏成乒乓球大小的团，一个接一个表演似地向桌上的钢板掷。糍粑就从钢板上弹进桌后的装黄豆面的簸箕里，发出“咚、咚、咚”的声响，此为一炮。钢板震动铜碟，“哐、哐、哐”为第二炮。碟又碰碟“哗、哗、哗”为第三炮。顾客闻声而至，食者既饱口福，又饱耳福、眼福，故云“三大炮”。
“而今你店家只卖吃食，却没了其得名根源的三声炮响，怎不叫人纳闷？也是名不副其实也。小同志，我说的有错吗？”
此时饭店老板过来，连忙跟黎明汉赔不是，说：“小孩子，不懂事，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并要兑现诺言，退回餐费。
黎明汉一笑置之，“不必了，不过小同志以后待人说话不要太尖刻。”说罢，跨出店门，打的去地震局。
黎明汉来到允南郊外山上的地震局。负责接待的是业务处副处长薛烨，他介绍说：“允南台是老四川重力队的底子，主要测震手段是重力。本台重力观测已经出现一定异常。其一，从重力5日均值图上看，本台重力已打破正常年变规律，请看这是05年到07年5月均值曲线与今年曲线对比图。（见附图Ⅴ）
很明显从去年9月开始重力值有上升趋势，最大差值达90微伽，目前，仍无回转下降苗头。再有我们还有三个流动测量队，分别负责允南——成都，允南——广元，允南——达川三条测线。原还有至重庆测线，分家后撤销。三条测线都存在不同程度异常。请看图。”
黎明汉一看，果真有些不同。变化最大是至广元这条线，成都次之。而至达川则是负增长。薛烨进一步介绍说：“局里对这一现象十分重视，决定进行加密彻查。这不，两名局长和业务处长分带一队。连‘五&#8226;一’都没休息，就开始重新测量工作，按原计划十日前将全部完工。届时将结果上报省局。您来的正好，也给我们指点指点。”     
黎明汉赞许地说：“真的很好，从领导到同志责任心强，警惕性高，这种精神和干劲值得学习。”
薛烨谦虚地说：“我们还有很大差距。”
黎明汉问：“你们台现在日间重力值有什么情况没有？”
薛烨答：“还没研究，不过我看还没什么。”说罢摊开最近几天日均值图。
黎明汉看罢说：“有点想法，咱共同探讨啊。”
薛烨忙说：“您说，我们欢迎之至。”
黎明汉指着图说：“按正常规律，由于重力仪弹簧的弹性疲劳会造成其读数变化，但这个变化是有规律的一个斜线性。尽管各仪器原件质量不同，引起变化幅度大小不一。但都遵从一个斜率，打破这个斜率即应视为不正常。贵台日均值曲线从2日起已打破这个规律，应视为日均值突跳异常。不知你以为如何？”
薛烨忙说：“还真是，怎么忽略了这个。那您的意思是否说如果有地震的话，已进入短临状态。”
黎明汉一板一眼坚定地说：“可以这样认为。但首先再对仪器进行检查和标定。”薛烨见说，不敢怠慢：“黎老师，我先安排您休息，我再立即把这一情况向领导汇报，请他们定夺。”
黎明汉拍着薛烨肩膀说：“不啦，这里情况已经明了，再待也是浪费时间。我应该见先进就学，抓紧时间赶往下一站，争取尽快回城都向领导汇报。”说罢就要告辞。薛烨问：“您能告诉下一站您想去哪吗？”
“苍阆，怎么？小伙子，那里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代办。”薛烨答：“不瞒您说，您若是再晚到半个钟头，我就出门在赶往那里的路上了。因为我们局长那一路正在那一带，让我带些仪器元件送过去。现在我们正好同路，也能送您一程。”黎明汉很高兴：“那敢情好，我们这就出发，省得耽误你的正事。”薛烨边整装边说：“好的，我先把汇报的事安排给别人，咱们就走。”
“怎么去？”黎明汉边往出走，边问。薛烨说：“火车，汽车都不是正点，倒是江船，正好赶上。”
于是薛烨进了另一间办公室，一会儿出来和黎明汉一起出地震局，打的来到嘉陵江西岸大码头。岸上叫买叫卖，车来人往。
江中，江轮南北穿梭，不时响起船上的笛声和船工号子，很是一片繁荣景象。看到此景，方信杜甫“门泊东吴万里船”、“万斛之舟行若风”之句所言甚妥。
不远处一高速公路桥飞架东西，结束了几十年来的火轮摆渡生涯。
等黎明汉他们乘坐的江轮驶出码头，时间是10点。江轮逆水而上，速度显见较慢，两岸风景尽收眼底。河面宽阔，水流不甚急。最宽处有700多米，最窄处也有300多米。山势平缓，植被茂盛，郁郁葱葱。间或有些基岩裸露，更加显示景物别致。江面船只如梭，不时响起渔者船号子声。船过鱼龙，山势渐险，山川谷底组成不太规则的U字型。紫红色的砂泥岩，质地松散地爬伏在陡峭的山涧巨石上，形成无数令人暇想的奇形怪状，水流也逐渐湍急起来。
黎明汉想这嘉陵江，也称阆水、渝水，是长江水系中流域面积最大的支流，因流经陕西省凤县东北嘉陵谷得名，流程1119公里，经重庆入长江。江水资源丰富，上游建有碧口水电站，中游水运发达，水产丰富，只鱼类就达163种。下游峭拨幽深雄伟壮丽，铸成数处景观，水可灌溉万亩良田。嘉陵江不知疲倦为四川人民做着无私的奉献。
船过蓬山，江面船只渐少，而时间已近12点。薛烨请黎明汉到船上餐厅用午饭。说是餐厅，其实面积也就一间房子大小。也许是接近午餐尾声。吃饭的人并不多。黎明汉与薛烨临舷窗一个小桌坐下。
薛烨介绍说：“船上条件有限，伙食比较简单，并要自己到窗口买。”
黎明汉听说，也就要和薛烨去端饭：“没关系，只要能吃饱就行。”
薛烨忙按住黎明汉：“黎老师，慢动，我看您也是个旱鸭子，坐不惯船，还是我去端吧。”见黎明汉同意又说：“这里的江鱼是必备的。因为一则取料方便，二则新鲜可口，所以江鱼也就成了这过往客人尝鲜的特色之菜。”说完去了。
不一会儿就端回一大盔子烩江鱼，高兴地对黎明汉说：“黎老师真是口福不浅，今天的江鱼是江鳝，这种鱼生活在深江之中，昼伏夜出，肉细味美，是极难捕捞的江鱼珍品。”
黎明汉听了心中一动，但没说什么。薛烨放下鱼又回去用托盘端来两个小菜和两碗米饭，便请黎明汉品尝。还别说，真是好菜不用多，一个顶十个。这鱼真是好吃极了。黎明汉一生素不喜吃鱼，但今却胃口大开，吃得胃满肠盈。
饭后漱口毕，薛烨欲请黎明汉回舱休息。黎明汉却说：“舱里很闷，想在这多风凉一会儿。”这时从厨房走出一位五十上下的老师傅，想必是看没人再来吃饭，出来收拾桌子和关门的。黎明汉见机不可失，忙主动搭讪：“老师傅，忙半天了，过来歇会儿。”那老师傅和薛烨同时一怔。还是年轻人脑子快，立即掏出自己的红塔山牌香烟，向那厨师递过去。那厨师见状，忙接过烟，凑到桌前坐下，薛烨忙给打火点着。又递给黎明汉一支，黎明汉很满意薛烨机敏，摆手示意：“谢谢，我不吸烟。”薛烨就自己点着，陪厨师一起吞吐起来。
黎明汉首先打破沉寂：“老师傅手艺真是了不得，做的饭菜真是香飘满江，味道可口。”那厨师说：“先生莫夸，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虽然每天做鱼，若没这江鳝也绝难做出这个味道来。”黎明汉接着又说：“我姓黎，他姓薛，要去苍溪办事，不知老师傅贵姓，在船上干多少年了。”老厨师答道：“贱姓江，十几岁就在这条江上跑码头，20岁拜师学艺干了厨师，直到现今还是穷混。”没想这老厨师还很健谈。黎明汉调侃地说：“那你可称得是老江湖了。”说得三人都笑了。江厨师也玩笑道：“老哥，那湖咱没去过，可在这江也跑了40来年了。所以可叫我老江，因为我本来就姓江嘛。”三人又笑。
黎明汉这才话归正题：“老师傅，这江鳝鱼平时也常做吗？”
“哪里哟，平时只有江鲫、梭鱼等。这种鱼藏在深江，还夜间出来觅食，很难见的。”江厨师答。黎明汉又问：“怎么现在多起来？”
江厨师一摆手：“这个我不清楚，渔民也纳闷，平时很难捉到的鱼，现在一网就能捕到十几条，有时还有一斤多沉的大鱼。上市的多了，我们也就常做一些。”黎明汉又问：“那你在这江上跑了几十年，以前这种情况有吗？”江厨师回忆良久说：“好像在1976年8月也闹过这么回子事，不过没现在这么厉害，不几天也就过去了。”黎明汉陷入沉思，低声自语：“1976年8月，8月10日松潘，是松潘7.2级。”江厨师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就问：“敢问老哥在哪里发财？”薛烨忙替黎明汉作答：“这位是省地震局专家老黎。”江厨师嘿然：“我说呢，一看面目就不像凡人，原来是地震专家。不过有什么话要问，尽管直说，绕着套着费劲。”弄得黎明汉一个大红脸。
薛烨忙解释：“这只是调查收集情况。究竟怎样结论，还得回去研究。不明说也是免去不必要惊恐，请师傅不要多心。”江厨师说：“放心，小伙子，你说这些，我懂。不管怎样，咱这点儿保密自觉性还是有的。”黎明汉也说：“谢谢老师傅提供的情况，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江厨师站起身说：“若没别的什么，我也该准备晚饭用的东西了，你们歇着。”说着不等二人表态就回到厨房，把门一带却把一句话煸了出来：“回去研究，回去研究，等你研究出来，黄瓜菜也凉了！”
二人吃了闭门羹，默然无语地回到舱位，都没说话。江厨师的话深深地揭到了地震工作者的痛处。黎明汉面对嘉陵江美景，想到人民对成功预报地震寄予的厚望。思绪不由得又回到三十多年前的1975年。当时地震工作者在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下，经过不懈地努力，对海城7.3级地震做出较为准确预报。避免了更多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但地震后由于经验不足，对主震后震情发展估计不到位，致使震区人民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不但影响了人民群众正常生活秩序和生产效益，还发生和造成许多次生灾害。
当时人民群众为躲避震害，在农村大都住进用稻草、秫秸搭建的地震棚。营口大石桥，盘锦的田庄台都发生重大火灾，死伤不下数十人，就连自己母亲和未满月的女儿也险些葬身火海。因发现及时，只烧了准备盖房用的20斤豆油和几床棉被。
韭台乡一位农妇上厕所把3个月大的儿子放在地震棚。那成想饿急了的家养老母猪竟乘虚而入，把孩子啃得只剩一条大腿。这位农妇也从此过上了疯人院的生活。
还有海城一个小型轧钢厂，因误信要地震谣传而贸然拉闸停电，至使钢水凝坨，炼钢炉作废。
一所大学宿舍，夜半一个男孩子取笑地大喊：“地震了。”而使上一层楼的一女宿舍的五名女生相继从四楼跳下致残……海城地震虽直接造成人员死亡不足百人，伤也就千多挂零，而次生灾害造成生命财产损失竟是地震直接造成损失的两倍及多倍，而我们的预报仍停留在原始水平上，没有标新，也没有立异。有如一潭一波不起的死水，真是我们搞地震工作的耻辱与悲哀。
想到此，黎明汉两眼止不住地淌下两行热泪。薛烨见状，以为黎明汉是哪不舒服，急着问道：“黎老师，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黎明汉谦声说：“没有，真是不好意思，想起了一点伤心事，累你担心了。”薛烨说：“没关系，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们就要上岸了。那是不是腰脱加重了。实在不行我们找个医院检查检查。”黎明汉说：“真的没事，腰是有点疼，但能坚持，让你见笑了。”于是两人话题又转到山川秀丽上来。
下午3时半，轮船终于在苍溪码头靠岸，由于薛烨所去营地与苍溪市地震台南辕北辙，时间又来不及， 薛烨就给黎明汉打个出租车，付了车费，也上另一出租车向北走了。
而黎明汉的车则一直向西。刚出市区，路边一个男子招手。司机征得黎明汉同意乐得多挣一份钱就捎上了那个中年男人。跨过一座大桥，就见一片开阔地种着水稻。在坝埂下，一排几架“磕头了”机正在忙碌。黎明汉对司机说：“没想到这里不但是鱼米之乡，还是产油区呀。”司机说：“老先生，你说少了一样，这里还有天燃气。”
“喏——”司机用嘴巴指引，“看那山脚下，不就是一个点燃了的排气孔吗。”黎明汉羡慕地说：“那你这可是财大气粗的富裕之乡啊。”司机说：“是，财大气粗，那得分谁，有门路的承包一眼油井或气井，那钱真像流水一样往挎包里流，可像我还不是靠两膀子挣命。”后上车那位中年男子愤愤不平：“这年头，胆大的撑死，胆小的饿死。要想过好日子，就得出去闯。闯对了就赚了，闯错了，就当爹妈没生过。”黎明汉觉得不像一路人，也就不再搭话。
过一山脚，车来个急转弯，中年男人没坐稳一下扑到了黎明汉怀里。中年男人不好意思道了歉。黎明汉也没在意，说声：“没关系。”各自相安无事。但后腰疼痛感又加重起来。
车终于在靠山脚的一个院落停下，二层办公旧楼门前挂着一块木牌，上书“苍溪市地震办公室”几个大字。表明黎明汉已找到目的地，打发车走。
进得楼来，人丁稀少，找了几个屋，不见人影。刚想退出来，却见从主楼后门进来一个人，此人1.70米个头，方脸，笑面微黑，给人以憨厚之感。见着黎明汉忙问：“先生，找人？”黎明汉忙说：“我从省地震局来，姓黎名明汉，找贵台谁都可以。”
那人忙说：“我叫孟庆林，是本台工程师，快请办公室坐。”在二楼，进了孟庆林办公室，黎明汉递上介绍信。孟庆林看后，高兴得直拍大腿：“太好了，我们这里真希望上级领导多来关心指导……”孟欲言又止。看看黎明汉没有反应，又接着说：“我们这还没升格为市局级，仍然是地震办公室建制，主任姓魏，下午没来上班，我今天带班。”黎明汉说：“您在就行。我主要了解你们台手段情况。”孟庆林说：“看样子您还没吃饭吧，我刚从食堂过来，咱们这就过去，还赶趟。”黎明汉本想说：“不饿。”但考虑早晚也得吃。就改口说：“那就麻烦了。”随孟庆林来到后院伙房。
饭是现成的大米稀粥，孟庆林又让人炒两个毛菜，陪着黎明汉吃完晚饭。黎明汉准备付饭费，往右上衣兜去掏钱——空空如也，一惊，记得兜里有400元以备零花。又本能的将手一拍两个下兜。同样是扁扁塌塌感觉。就知道是在刚才车上着了那中年男子的道，怪不得在山脚边车拐的弯并不怎么急，他却整个身子扑到自己怀里。想到此，也只有苦笑的份了。孟庆林怎能让黎明汉拿饭钱，就拦着说：“黎老师怎么还要付饭钱，真是寒碜我们了。走吧，还请上楼。”黎明汉也没法挑明，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这一回，孟庆林把黎明汉直接请到带班室，这里正好有两张床，一桌两椅，一部电话，一台旧电视。打开是新闻联播，言道三峡水库已全网发电，担负着供给华东、华南及香港等地用电。二人看了一会，见没什么好节目，就闭掉了。唠起台里情况，孟庆林嗫嚅地说：“这里山高皇帝远，地震还没引起足够重视，仍然是办台合属办公结构。主任是这里负责人。办公室还有两位，即负责群防，又兼管财务。他们属办，我及另五名观测员属台。台里手段现在只有一台测震仪，还经常耍锤，不好使。原来还有一个手段地倾斜，因为一是附近没啥震，二是经费紧张，仪器坏了，没钱修也就自然下马了。主任魏尚彪原是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因为生活不检点，本该处分。但走了门路，就来到这里主持工作。可他不懂业务，又耐不住清苦。来这不久就找人托门在这前边二里多的地方，承包了一口天燃气井，专生产液化气，算是有了营生，台里事也就有一搭没一搭是管着。反正是呼啦喘气的还存在。”
黎明汉叹息着问：“那你们台里同志家都在这本市吗？”孟庆林咳了一声：“有两个在外地，因为家属工作及房舍没有着落，只能两地分居。其余也有在本市乡下，也有在市内的，轮到谁值班，谁就来上宿。余者周一有例会，其它时间有事现招呼。反正现在通讯、交通也都很方便。”黎又问：“那业务学习还搞不？”孟庆林回答说：“不能说不搞，只是以自学为主。”黎明汉听了笑了一笑。孟庆林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所以盼着省局多派人来指导帮助。”
这时，黎明汉感觉脚下一晃，以为是小地震，就提出要去观测室看看。孟庆林不好推托，引黎明汉来到观测室，两名观测员正在看电视。一台老式地震仪吱吱呀呀转着，画着均匀的跑道。室内没见其他仪器只有墙上挂着几张“P”波“B”值剖析图。孟庆林把黎明汉向两名观测员做了介绍，他们脸上都露出惊喜之状。孟庆林问：“刚才脚下又有所动，不知仪器有没记录。”二人齐声回答：“孟总，我们刚才看过，还是没有记录。”孟庆林心里放下来。而黎明汉的心却又紧扣了一把弦——自己那“病灶”奇痒，胀痛，反应更强了。
回到值班室，孟庆林对黎明汉说：“这地方最近半月来经常有这种人感觉到好像地震了，而仪器还记录不到。我原是学水文的，来台也不到两年。自己又不专致，所以不太理解。这回黎老师来了，还请帮助释疑。”黎明汉想了想说：“简单地说就是人的感觉与我们现在使用的普通地震仪性能之间的差距。现在我国普便使用的地震仪仅能记录到频率为3×10-2-10赫兹之间的振动。而地球上许多振动波的频率大大低于它所能记录的范围，如微小地震频率仅为10-102赫兹，周期仅为10-1-10-2秒。再如岩石微裂活动频率为104-106赫兹，周期为10-4-10-6秒，当然还有。但这些现象，人及一些动物是感觉得到的。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有感无震。这种现象的强弱，就是反应该地区地下岩石活动的晴雨表。你地区有这种迹象频繁出现决不是什么好兆头，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孟庆林听完黎明汉一席话后背也直冒凉气，但也无可奈何。对黎明汉说：“黎老师，我们这里情况您也都看见了，我是心有意而力不足，也只能各尽其责了。实在不行只能尝试能否换换地方。再不就提前内退了。”黎明汉觉得安慰也是一句空话，思想工作也不是自己所应做的范畴，也就没再说什么，脱衣上床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