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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情》之第六章及《郑重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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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10-12-19 09:11 |阅读模式
文中所涉四川籍人物纯属根据情节需要虚构,如有相似,纯属巧合,请不要对号入座。特此致歉
第六日
5月8日一早,黎明汉和孟庆林用过早餐已七点半钟。孟庆林见魏尚彪还没个影,就拨魏尚彪手机,关机。再往家打,是魏的爱人接的电话。孟庆林问:“嫂子,魏主任在家吗?”
“啊,是老孟,他不在家呀,有事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回音。老孟生怕有别的隐情,就加重了语气说:“昨天,省局来了专家,找他有急事。”
“啊,是这样,他一早接到厂里来的电话,什么也没说,急三火四地出去了,可能是去那儿了。”女人进一步回答。
于是孟庆林又把电话追到厂里。拨了几次都没人接。大约打了20来分钟,可下有人接了,是厂里的一个职工。据他讲话的声调,好像有点惊魂未定:“孟总,厂里出大事了!不知怎的,车间燃烧着的排气孔口那里天燃气已熄灭。车间满地都是水。昨晚夜班3名工人都死了,可能是气熏的。魏老板带人先将死者抬到西边山洞停放。还有两名接早班员工因抢救值班者而被熏昏了,现已送到市医院抢救。厂里就我自己。不,现已有两人在拿像机拍照,可能是新闻记者。啊!又进来两个‘地头蛇’,兴许是闻到什么味了。又来了几个带摄像机的……好了,孟总,老板回来了,我得赶紧走。你可别说我告诉了你什么。”说罢挂断了电话。
黎明汉在旁听得一清二楚,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就跟孟庆林商量:“魏主任那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看来今天他是不能过来了。那里离这儿多远?要不,我们过去看看他。”
孟庆林面露难色:“远倒不远,三里多地。只是魏主任厂子事,我们从不参与,也基本不去。”
黎明汉说:“不过今天事儿特殊。我们即然知道了怎能坐视不问。兴许与地下水有关,你是这方面专家,去了你可要多留点神噢。”
孟庆林于是说:“也好,不过去了就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只说是你跟他辞行的。”黎明汉点头应允,二人出了地震台下山,过小河向那山脚下走去。
黎明汉随孟庆林左拐右折,穿过一七八户人家小村,来到一个山坡前,进了一个红砖围起的院落。院里除了几名身着工作服的工人在忙碌,并不像所想像那样热闹。相反,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不算高的一排红砖到顶的厂房,五分之三是车间。里面冷却塔,液压机,灌装机井然有绪地排列着。孟庆林领黎明汉来到东面两间连二房的办公室门口,被两名腰扎皮带,身着迷彩服的年轻人拦住:“啊,是孟哥,老板正在开会。吩咐过一切事情稍后再办。”孟庆林也就不再言语,陪黎明汉等在门口。
就听里面一个大嗓门在喊:“老子不就是泡两个妞,就被发配到这荒山僻岭来,和尚不和尚,庙不是庙的。否则,我吃饱撑的,弄这个破玩艺儿,整天提心吊胆地应付各路神仙检查。钱没挣多少,人可得罪了一箩筐。”
一个声音道:“办这个项目,那可是块肥缺,多少人打破头都挣不到,捞钱还成问题?”
另一个声音说:“魏哥,你就别捡着便宜还卖乖了。你原来那门楼是高,但遇到事还不得请示,哪如你现在熊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大把钱挣着,还是个神仙自在。”
那大嗓门这才说:“那倒也是,人生如戏,自在是金,现在拿个大局长换,我还得掂量掂量呢。”
几个人合声:“就是,魏主任这样想,不就结了。不过今天的事还请示下。”
大嗓门说:“别急,哥们这几年虽说挣了几个钱,一路走来也不容易。要说成就,也有在座的功劳,尤其是新闻界的朋友也没少捧场。一会儿叫山子给在座每人发一张盖有我印章的卡,每卡一个大数啊。”
不知谁小声嘀咕:“大数是多少?”
另一个说:“啧啧,这个都不明白,还在这儿混?小数是百,中数是千,大数就是万呗。”
头一个反唇相讥:“谁像你吃惯了这口食,养得像头猪。”
另一个提高嗓音:“嘴上再没把门,小心我打扁你!”众人哄笑。
大嗓门又说:“没什么意见,那就照惯例,把你们那什么卷、片的留在桌上,否则我知道你是兄弟,门口那两位兄弟可不认识各位老兄姓甚名谁。现在我重申一下情况,就是今晨有两名职工由于违反规章制度,工作中睡了觉,至使中了液化气溢出的毒。不过由于接班人员发现及时,抢救得当,已送往市医院,目前已脱离生命危险。而不像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胡咧咧那样死了三、四个人。还望各位明查。”
“魏哥,别听那些人乱嚼舌根子,谁要敢乍刺,我头一个去灭了他!”
“有人就是看别人挣俩钱眼红,千方百计找碴算计你。魏哥大胆干,我们给你打帮衬。”
“魏主任放心,我们回去一定按你方才说的进行正面报道,以正视听。”真是七嘴八舌,唯恐落后。
大嗓门又说:“那就多谢各位了。不过犯法事兄弟们可别莽撞。但话又说回来了,谁比谁强多少,今天没露馅,站在讲台上神气十足做报告,明天一但败露兴许不如我呢。”
“那是,那是。”有人附和着。大嗓门又响起:“那各位,没什么说的就这样。一会大家凭卡去财会取币子。今天我就不留大家吃午饭了。昨天晚上,那个孟呆子就给我打电话,说省局来了专家视察工作,当时老子在酒店玩兴正浓,就没有尿他。不过今天高低得打个照面,毕竟省里每年还下拨不少经费呢。”
“那魏(哥)主任你忙,我们走了。”音落,房门大开,从里面涌出七、八个人:有扛摄像机的,有手提电脑笔记本的,也有攥着两只空拳的。有的披肩长发,有的奇服怪装,还有的歪嘴叨烟,斜眼看人。瞅着黎明汉和孟庆林,满怀狐疑地走出车间,出了大门。有的坐车,有的步行扬长而去。
最后来到门口的是一个矮胖子:肥头大脑,重眉圆眼,脸颊长着两条横丝肉。衬衣扣也没系全,挽着两只袖子,穿西服,没打领带,浓重的体毛从胸口、袖口直往外钻,四十出头年纪,一边招手与一行人告别,一边往门外蹭。最后终于发现了站在一边的孟庆林与黎明汉,便立刻意识到了怎么回事,立刻抢步趋身,热情的拉住黎明汉的手说:“您就是省局来的专家吧,欢迎,请先到屋里坐。”说着拉黎明汉进了他的办公室。请黎明汉上座,把黎明汉对桌让给孟庆林。
自己沏茶倒水完毕,打横坐个木椅相陪。对黎明汉说:“实在抱歉,本来一早就想过去拜会您。凑巧,这破厂出了点急事,慢待了,还请省专家体谅。”不等黎明汉反应,又回头对孟庆林半嗔半怪地说:“孟总,你真是做学问做糊涂了,怎能这样待咱贵客,还走了几里山路,特来看我,叫我如何受得?”孟庆林本想说:“是黎专家要来看地下水的。”可话说半句,被黎明汉抢过话头:“没关系,魏主任,我们是一家人不需客套。来这不是孟总主张,是我要出来转转。”
“即使要出来,打个电话,我这车也是现成的。”接着魏尚彪试探着:“黎老,不知这样称呼可不可以。”黎明汉忙说:“没关系,叫我老黎更贴切。”魏尚彪说:“其实这里和局里一样,条件艰苦,又没什么美丽山景,我看我们还是进城,找个宾馆先住下,工作上的事我们慢慢谈。”黎明汉却显得很严肃地说:“去市内?先别忙。如果魏主任这里的事办完了,有一事,我们现在就须落实一下。”魏忙说:“什么事?你说。”
黎明汉接着说:“我们刚才路过一个叫刘坪的小村,七八户人家,一口石井。一早有人挑水,发现井水自流。我和孟总到时,水位已回落。但水位仍比平常要高,这在过去是没有过的,尤其又经过几个月干旱,就更不寻常。且井旁一户人家凌晨仿佛听到牛叫,出去一看,并没发现牛,而声音好像从井口里发出。那村民害怕闹鬼就没敢过去瞧。结合你们这阵子附近村民反应的有感无震现象。”
魏尚彪插话问:“什么叫有感无震,我怎么没听说过?”
孟庆林抢着解释说:“这是种前兆异常……”没等孟庆林解释完,魏尚彪就打断话头:“别净捅词,你知道我没专业,不像你们在四楞眼中钻过,整通俗点。”
孟庆林苦笑一下说:“就是人们感到地好像动了,而地震仪却没有记录。它是地下岩石在应力作用下活动的信号。”
魏尚彪又说:“还是没怎么明白,什么应力不应力的。”又冲黎明汉笑了笑:“我这个人不学无术,黎老不要见怪。”
黎明汉见正面行不通,只能釆取迂回战术。就说:“这很正常,人的一生不可能什么都懂,什么都会。比如我和你相比,你的生意经,恐怕能落我十万八千里。”黎明汉本想说“术业有专功。”想一下还是通俗些吧。见魏尚彪脸露得意之色。
黎明汉迟疑一下,挠了挠头问孟庆林:“孟总,刚才我说哪了?”孟庆林忙接说:“您说有感无震。”黎明汉说:“是的,是有感无震。瞧我这记性,真是年龄不饶人哪!”又接着说:“是的,有感无震,井水自流,再加上贵厂凌晨之事。经验告诉我们这决非孤立之事,而是大震来临的前兆反映。因此,请魏主任将贵厂凌晨之事如实相告。”
魏尚彪也觉得事态严重,就梗概介绍道:“一早七点,早班工人小陈,小张来接班,一进车间,没有发现人声。又闻到刺鼻的天燃气味。原来燃烧着的气孔火焰已灭。而从孔口断断续续地流着浑水。他们意识到有情况,到值班室一看,两名夜班工人和一个代班长都人事不省地趴在那里。小陈机灵,先打120,又和我通了几句话也就晕了过去。我有车方便,离的也近,就带人先120救护车20分到厂。组织人力抢救,把他们先后送去市医院救治,目前已脱离危险。基本情况就这样。”他有意隐瞒了三名职工已遇难的事实。
孟庆林追问:“魏主任,原先设备并没有燃气孔呀。”
魏尚彪不情愿答道:“以前气压不足,用不着装。可近两个月来,气压表蹭蹭上涨,尽管加班生产,气压就是降不下来。这不,咨询油田技术员,怕井喷,就安了这个败家玩艺。不懂装懂,尽出馊主意,可把老哥我玩坏了。”他不从自身找原因。
黎明汉问:“魏主任,我给你分析分析看怎样?”
魏尚彪忙说:“黎老,你是专家,还客气个啥?有什么高论尽管说,情况不符也没关系。”
见魏尚彪如此表态,黎明汉也就直言不讳:“从我们地震学角度来看,这完全是一种地震前兆反应。三件事联在一起,说明你地区地下应力活动活跃。在外来应力作用下,使你井天燃气压力增大,产量攀高。地下水亦在外来压力作用下,通过‘机械潜流’改变了原来流速,流向,巧合的挤占了你厂地下天燃气的排气孔位置,至使地下水沿天燃气管道奔流或喷出,熄灭了你厂的燃气孔之火。之后又在地下应力作用下恢复原状或流向他方,天燃气又乘虚而出,导致了你厂值班人员中毒。罪魁祸首是地下应力,但它是人力所不能控制的。因此,你厂发生的事故责任不在你。恰恰相反,依我看你的机器设备状况,墙上规章制度等都显示你是一个优秀的企业管理者,所以你不必为凌晨之事故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黎明汉一席话说得魏尚彪心花怒放:“嘿嘿,这话我爱听。嗬嗬,还真是这个理。”.
心里却嘀咕着:“刚才那钱花的不是时候。妈妈的,昨晚咋就心迷一窍,没及时会见这老神仙。看来这老酱干子可是棵救命稻草,眼下不能轻易放他出山。于是顺情拉话:“要这么说,我还真有一情况向您汇报。”黎明汉问:“什么事?”魏尚彪说:“是这样,在你们没来之前,来上班的工人反映,我们这往西半里有个山洞。平时水流不大,但水很清。他们今早在那过,看见里面水量增大,还发黑发浑,有臭味。不知是否跟你们说的‘前兆’有关。”黎明汉听说立即站起:“那我们现在就去看一看怎样?”魏尚彪心想:“正合我意。”点点头,起身头前带路。
走到门口,魏尚彪向“迷彩服”其中的一位摆一下头。那青年便在机器旁摸了把大搬手跟了上来。四人来到山洞跟前一看,虽然水量不像所说那样严重,但臭味、黑浑现象依然存在。孟庆林想玩水是咱看家本领,这回该咱也露一小巴掌,于是带头往山洞里钻。发现水是从洞中壁上岩石裂缝中渗出的。地表面已沉积了一层黑乎乎,粘稀稀的液体,像是石油。黎明汉为探究竟,仍向洞深处走去。里面光线越来越不足,在一个拐角处,那个“迷彩服”突然大步超过黎明汉和孟庆林,挡住去路。对黎明汉说:“老先生,请留步。再往里走恐怕不安全,到此为止吧。”那态度坚硬,不容置疑。把黎明汉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站在那里瞅魏尚彪直发愣。
孟庆林突然意识到什么,怀疑那三具职工尸体可能就在拐角处。“也就向黎明汉走近一步,搀着他的手说:“黎老师,这里水文情况我了解。再往里走可是塌方区,万一有个闪失,我们可吃罪不起呀,还是回去我再向您解释吧。”魏尚彪也接上说:“是呀,是呀,如果确实需要继续勘查,我们下午多带些人手及照明、防水服等必需设备再来也不迟。反正您也不急着走。”黎明汉见状也只好作罢。一行四人回到厂院。魏尚彪征求地对黎明汉说:“黎老,现在已过11点,我们这里条件差,还是到城里吃午饭吧。”黎明汉推辞不过,只好上了魏尚彪的黑色奥迪,奔市内开去。
魏尚彪亲自驾车,那个“迷彩服”坐在副驾驶位上。黎明汉与孟庆林分列两人之后。在车上,黎明汉建议魏尚彪近期不要再生产。魏尚彪笑一笑:“黎老,我在这节骨眼上再生产,那不是过城门刮耳朵——大头极了。”
于是一路无话,半个钟头后,来到市内一家三星级宾馆的一个雅间。落坐后,黎明汉见“迷彩服”未到,就问:“那个小同志呢?”
“啊,他还有别的事,咱们先吃。”就叫黎明汉点菜,黎明汉推辞不过只点了一个“溜猪腰,”就递给孟庆林,他却怎么也不点。魏尚彪接过菜谱本。点一个,征求黎明汉意见一回,共点了七个菜,总数凑到八个,要了一瓶剑南春和四瓶啤酒。
酒过三巡,魏尚彪停杯住筷向黎明汉探问:“黎老,对我们厂的事故情况,您能否给搞一个像您方才说的那样书面鉴定之类的东西。”黎明汉正颜说:“正式鉴定恐怕难,因为那是劳动安全部门的权力。不过到时我可以搞个情况说明,向他们提出看法。”魏尚彪忙说:“这就好,这就好。我先谢谢。来,黎老,咱们再干一杯。”黎明汉虽不喜欢喝酒,但酒量尚中,半斤白酒加两瓶啤酒在往时也是午餐常量。见今天架式若不喝点,这姓魏尚彪的肯定不高兴。也就一方面推托说:“年岁大了,不胜酒量。”一方面,也每次提议都不空过。
魏尚彪见黎明汉很看得起他,也很兴奋。就在午宴要结束时跟服务员嘀咕两句。服务员点头而去。不多时,回来递给魏尚彪一个打火机。魏尚彪接过递给黎明汉:“我看黎老跟我一样豪爽。我很想交您这朋友,这打火机是本宾馆特制赠品,很有特色。若黎老不嫌弃,就请笑纳。”
黎明汉接过一看,是火柴盒大小的方形镀金打火机,样式特别,做工精细,估计光纯金就值两千上下,忙递还魏尚彪:“这个,你多心了。一则我不吸烟,留着无用。二则东西太贵重,无功受禄岂不汗颜。”
魏尚彪立时沉下脸:“看来黎老是不愿交我这朋友喽?是否觉得我是粗人,配不上你们这些文化人。”
黎明汉见魏尚彪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忙摆手:“魏主任,说这就说远了。交朋友与收不收东西没关系。”魏尚彪却断然说:“那就请黎老给老弟一个面子,留个纪念。”见黎明汉还是没想接,转而对孟庆林说:“孟总,你先替黎老收着,走时再给。”三人还真没少用,一瓶白酒,四瓶啤酒一点都没剩。不过菜可剩了一大半。吃完饭,魏尚彪吩咐服务员打包。就在菜单上签了“地震办,魏尚彪”六个大字及日期。三人出门,见那“迷彩服”正等在车外,魏尚彪吩咐快去将打了包的东西放在车后备厢。自己坐在副驾位,让“迷彩服”开车。黎明汉明知故问:“小师傅怎么没见你上去一块吃饭。“迷彩服”斜眼溜了一下魏尚彪:“我已在别处吃过。”于是大家回地震台。
回到台里,黎明汉觉着事态严重,坚持要抓紧时间,再走一站。就与魏尚彪商量告辞,并许诺如果劳动部门来做事故鉴定,他一定提建议。并提出由于时间紧,决定抄近路直接去剑梓。
这让魏尚彪很为难:派车送吧,到目的地也就黑天了,返程路很是不好走。不送吧,这车明摆着,显然不够意思。
孟庆林见状就对魏尚彪说:“主任,可否给黎老师找个串线车。这样即能安全将他送到目的地,也可免去司机返程之苦。”魏尚彪一拍大腿说:“哎呀,老孟,没想你这蔫吧人,关键时也能拿出好主意,就这么定了。”于是拨打完手机,又冲孟庆林嘀咕几句。
来到黎明汉休息室,说明情况,黎明汉表示感谢。孟庆林乘机帮助收拾行装,按魏尚彪的意思把打火机混在物品之中。这时串线车来到,魏尚彪付了车钱。方才送黎明汉下山上路,奔西北而去。
黎明汉坐在车上,想起俄国人屠格涅夫那句:“事业并不错,错的是它的低劣的实行者。”
司机是位30多岁的青年小伙,一张赤红的娃娃脸,很逗。在城内又挂了一个中年男子,很使黎明汉提起十二分警惕。这车刚出市区就开始加速,车开的也挺溜。看来道路熟悉,技术过硬。走了一段路,见路上人稀,路况可以,黎明汉没话找话:“小伙子,哪儿的人啊?”
“老人家您是问我老家还是现住?”黎明汉说:“都问。”司机大声说:“跟您说,我老家在重庆乡下,来这里投奔哥哥弄了一辆车跑出租。不过还是一个人,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家了。”黎明汉又问:“这条路走过吗?”司机回答:“路况好的车太多,我基本上就跑这条线。”又走一段路,来到一座山前,山并不险峻,不过却无路穿山,路只绕山而行。黎明汉不解,就问道:“看来你也是老‘地方’了。”司机得意地扬了一下头:“差不多,老先生眼力不错。”黎明汉接着说:“那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山并不险,为什么路总是绕山而行?”司机回一下头:“老先生,真的不知?这就是有名的‘断魂山’。在山中是手机不灵,钟表必停;方向不明,飞鸟剪径。人和动物是有进无出。故名‘断魂山’。”
黎明汉手搭凉棚,眼望前方。扭头说:“小伙子,你连唬人都不会。虽然我眼神不好,也明明看到树上枝头有鸟落,山脚那不是野猪,就是狼在出没。”司机笑了:“老先生眼神果然不错,这种现象头三个月前绝对没有,只是近期,尤其是这半月来这里却渐渐热闹起来,既有天空飞鸟歌唱,也有地上野物躲藏。谁能说清原因,神仙能当。”
那一直没言语的中年人插话说:“说的不差,五•一小长假,我的朋友还在这套住过野兔。”黎明汉说:“看来所言不虚。”又逗司机:“你说出话来合辙押韵,还一套一套的,能当诗人了。”司机也笑了:“您还别说,我还真有这方面天赋,从小语文就好,只是命运不济,最后只当个车老板。”黎明汉鼓励说:“小伙子,大文学家叶圣陶可说过‘理想是事实之母’, 所以你别灰心。法国人罗曼•罗兰也说过‘哪里有生活,哪里就有幸福。越往前去,他就越多越多。’也就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只要你坚持下去,认真沉淀生活,理想一定会成现实。努力吧!未来的诗人。”
司机笑道:“谢谢先生鼓励。”
黎明汉心里有数,不再说话,只是请司机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量加快点速度。
下午5点半,黎明汉终于在剑梓市找到一家旅馆住下,准备继续他的研究。几天收集的结果表明,在四川北部茂理至江油一线确实存在一个很明显的大震震源体,而种种迹象又表明业已进入临震状态。但毕竟自己是业余人员。人微言轻,那些戴宽边眼镜,穿尖尖皮鞋的学者,能否听得进去还是个谜。所以,所过之台站,他都督请将异常重新认定,并从速上报省局。想着,32年前的1976年7月23日下午在市地震办震情会商会上的情景又重浮眼前。
在不大的会议室中,挤满了本市所属各专业台站,有实力有影响的测报站点,大专院校及中央直属单位观测哨等计50余人。会上众口一词没有异常。而自己在赞同月末海城老区无3级以上地震意见同时,又另辟蹊径,预报在七月末八月初,津唐地区有发生7级以上地震可能,引得众人一笑。只有钢铁学院的傅教授支持我的观点。他的根据是他那拿手戏地倾斜出现长时期大幅度异常。但因为时间太晚,近道的与会者都还要赶车次回家。
主持人宣布:“远处的事由当地部门自己解决。咱不去操那个心。只要家门口没事就行。”随后宣布25日去省局开会名单,就散会了。但省里又将25日会推至28日。一场灾难发生,后悔也于事无补。现在情况相仿,真叫人难以决断。
突然想到叶蕙兰,然而,尽管怎么拨,硬是打不通。心中七上八下,上床休息就是难以成寐,腰疼逐渐向右腿外侧延伸,那“病灶”更是奇痒胀痛难捱。黎明汉却只能忍着,他想进一步摸索规律。于是到院中散步。黑夜茫茫,繁星点点。有几颗流星,像几支利箭奔向地球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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