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情》之第三章和《仅以此书悼念地震罹难者》

仅以此书悼念地震罹难者
        四十五年来，近四十万鲜活的生命被地震恶魔所吞噬，做为一位曾经的地震专业工作者，眼睁睁的目睹这一个又一个地震如此疯狂肆虐，而又无所做为，我确有一种负罪感，我愧对他们的......
        然，重温伟人教导；“战争的伟力存在于民众之中。”（毛泽东）“专群结合，做好地震预测预报工作。”（周恩来）才醒悟问题关键在于唤醒和武装民众。
    于是，“5.12”汶川地震之后，我截取一些地震的部分宏观景片和微观曲线，用虚拟的故事情节加以连接，再配以必要的点缀凑成此书，试图说明地震是有前兆的。借以提醒仍然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们，今后引以为戒，尽量减少或避免历史悲剧的重演。同时我也坚信，地震终将是可预报的。并为唤醒和武装民众尽一点绵薄之力。借以提醒仍然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们，今后引以为戒，尽量减少或避免历史悲剧的重演。同时我也坚信：地震终将是可预报的。

                作 者
                  二00八年十二月
        第三日
        由于昨夜睡得晚，又不踏实，所以5日早黎明汉7点才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准备去街上吃点儿饭好去省政府。拎起公文包，带上房门，刚走到楼梯口，迎面遇上低头踩得楼板咯咯响的隋兰。就问道：“小隋，你怎么来了？”隋兰抬头见是黎明汉，就欢笑着： “黎叔，早晨好，我是来接您吃早餐的。叶局正在外面车里等您。”
        “又要麻烦你们。”黎明汉说着跟在隋兰身后向楼下走去。在一楼水房的门口，遇到了“搓衣板”。看着走过去的隋兰，又瞧瞧迎面走来的黎明汉，“搓衣板”揶揄着像似自语的说给黎明汉：“这年头还真有守身如玉的老古板。”
        黎明汉亦笑着回敬：“没办法，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说罢走出了旅店大门。
        来到院中，见叶蕙兰正站在一辆乳白色尼桑车前，等在那里。黎明汉赶忙打招呼：“叶局长，真是太热情了。”
        叶蕙兰说：“应该如此。”说着给司机做了介绍。黎明汉被隋兰安排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就开出大门沿街东行。仍旧回到昨天的酒店，不过没有上楼，就在一楼大厅左侧散座坐下，隋兰端来三份稀饭，馒头，小菜什么的，让二人用餐。因为司机在家吃过早餐，他就在大厅右侧靠窗的沙发上，抽烟看小报。
        饭很快吃完。只见叶蕙兰从小挎包里掏出一只三星牌手机，瞄了一眼司机，递给黎明汉：“老黎，这个你先用着。卡上已充值200元话费。我和小兰手机号及单位办公室电话号都已打进存档，用时调出就可以了。”
        黎明汉赶忙推辞：“这如何使得，叫我说什么好呢！”隋兰快人快语：“黎叔，不知说什么，就什么也别说。这是我们局长掌握您行踪的工具，也是你们联系的热线，您可要充份利用哟！”不由分说，拿起手机往黎明汉兜里一塞：“还客气个啥，收起来也叫我们局长心安。”叶蕙兰抢着吩咐：“疯妹子！时间不早了，咱们送你黎叔去省政府。”黎明汉无可奈何，只好上车坐回原来座位，任由他们摆布。
        轿车很快来到省政府，并顺利通过第一道门岗，来在办公室主楼门前，三人下车。这时办公室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恰好走过来，向叶蕙兰问好，眼睛却讨好似地瞅着隋兰。小兰却故意把头扭向别处。
          叶蕙兰趁风使舵，介绍说：“小郑，这位是我辽宁同事黎明汉先生，来这想找高秘书长有重要事情，你帮忙引见一下。”小郑连声说：“好，叶局，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尽快安排。”叶蕙兰说：“那单位还有事，一切拜托你了。你的事我记在心上了。”说完，叫上隋兰一起上车去了。
        黎明汉跟随小郑来到四楼左侧的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小郑说，他去找领导，就出去了。不一会跟一个略有些谢顶的五十余岁胖子走进办公室介绍说：“这是我们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严达同志……”不等小郑介绍完，那位严达就跨步向前与黎明汉握手寒喧。黎明汉站起身礼貌相迎：“我叫黎明汉，从辽宁平安县来。”严达也走到黎明汉对面办公桌旁坐下问：“小郑，怎么让黎先生干坐着，倒茶，倒茶。”又对黎明汉说：“高秘书长正陪省领导开会，一时半会腾不出工夫。不过您是秘书长老乡，他的事也是我们的事。如果不介意，有什么事可以对我讲，看我们能帮什么忙。”
        黎明汉先没说什么，将自己身份证和退休证递给严达，严达见状忙说：“老先生，你太认真了。有高秘书长在，这个没必要。”嘴里虽这么说着，还是认真地看了两样证件：“您说吧，什么事？”递回了黎明汉的证件。黎明汉欠一欠身：“其实我和高秘书长并不认识，这件事也不止和他一人有关系，您是领导和您说也是一样的。”
        “啥子，不认识，你有什么事说吧。”严达板起面孔，跷起了二郎腿：“我是想说，根据一些异常情况，四川北部地区将有一个强烈破坏性地震，而且为期不会太远。”黎明汉强捺住嘭嘭狂跳的一颗心，一字一板地说。
        “啥子！地震？老同志，你不是开玩笑吧？”见黎明汉没有接茬，又说：“能在几千里以外的辽宁知道四川有地震，你不是神仙吧。”
        黎明汉这才接茬说：“领导同志，我是认真的。我只是用我的判断引起领导注意，提醒四川地震系统人员注意收集异常，进行研究，做出结论，以防患于未然。”
        “老同志，我看你一把年纪，跟你实说，目前藏独分子活动猖獗，‘奥运圣火’在南美传递，这些我们都应提高警惕，防止谣言惑众，维护和谐秩序。你可不要趟这场浑水哟。”
        黎明汉见严达如此一说，皱了一下眉头：“我来此目的，也正是维护和谐秩序，保护人民生命财产不受损失。”严达见黎明汉不听劝，严肃起来：“你有啥子根据嘛，讲来听听。”
        “目前还不充分，通过大家努力，会越来越充分的。”黎明汉说着，随即递上在四川省气象局所绘制的图件，一张张翻讲着。
        听后严达没再吱声。考虑一会，对黎明汉说：“那这样，对这些我不明白，也不归我管，我介绍你到二处，看他们怎样说。”不等黎明汉表态，就走到办公室门口喊道：“小郑，小郑来一下。”见小郑进门吩咐道：“你把他送到二处，请陈处长斟情办理。”小郑见说，先是一愣，看看黎明汉，对严达嗫儒：“主任，是否再考虑一下？”
        “我还有事，就这么办。”严达对小郑瞪起了眼。小郑无奈，只好帮黎明汉收拾桌上图表和资料，请黎明汉跟他下楼。
        黎明汉随小郑刚下几步楼梯，一摸衣兜，发现身份证和退休证不在，忙请小郑帮忙回办公室沙发上找找，记得当时只顾说话，接回两证没往兜里揣。
        小郑应着回去，拉开办公室房门。严达打电话声音传了下来：“……我就不信，四川那些地震仪器都是聋子耳朵——摆设。诺大的地震队伍都是白吃干饭的？陈处，反正人是我叫小郑给你送过去了，你看着办吧。
           我？你问我，我说应该好好问问他，到底有什么其它目的没有。实在没什么，就让他写份检查，派两个人送到火车站，让他买票回东北。不过那些图表资料要留下！这个叶蕙兰，搞什么搞？资料随便送给他人，也不怕泄密？
           什么？业务上是把好手，可这政治觉悟也得提高提高喽！”
           黎明汉听在耳中，一阵悲怆涌上心头。这时小郑找回两证，黎明汉收好，跟小郑来到二处。
        陈处长五短身材，粗眉环眼，脸上粘着青虚虚的络腮胡茬，像是行伍出身，不过说话倒还挺儒雅，接过黎明汉两证，认真看过两遍，笑着说：“难怪严主任不买你的帐，老同志，你这退休证上签发单位不是地震部门，说明你不是搞地震专业人员，现在地震预报本来就没过关，你又远隔千山万水，说给谁，谁也不会轻易相信。不过这叶蕙兰办事历来稳重，你能把她说动，本身有点名堂。老同志，能否对我也讲讲？”
          黎明汉似乎汲取某种教训，也就托大点说：“本人1965年参加工作，1968年接触地震知识，1970年初就进专业地震队伍，搞测报工作，在我国也算是早期测震工作一线人员，而且是负点责任的人员。直到1988年才因工作需要，被组织调离地震专业部门，但预测预报地震研究没断。也就是说，我26岁开始搞地震测报研究，现今已62岁，凡36载，可称得是老地震了。”说着出示从1999年到2004年写给中央、当地省、市有关部门的预报意见信函复印件。陈丰处长看得很认真。黎明汉在旁指点着：哪封信发到哪儿，预报意见、对应情况等，还有挂号收据及查询回执，都一一呈现在陈丰面前。
        陈丰越看兴趣越浓，举起一封信函，对黎明汉说：“打个比方，您不要生气，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你抓住这些耗子，数量之多，准确率之高世属罕见。上级及主管部门就没给你什么认可或奖励？”
        黎明汉感到此人聪明绝顶，既不放松对你的考察又不露声色。于是苦笑一下说：“不能说没有，在专业台时，因对海城7. 3级地震提出预报意见。我们台是国务院6个表彰单位之一。1978年由于预报营口6. 0级地震，站里得了省局奖给的一只马蹄闹钟。1999年岫岩5. 6级地震时，我原工作的地震台由于接受了我于月初的建议，尽管在中旬市地震会商时，他把震级缩减到3级，震中指向内蒙古敖汉方向，震后仍受到省里颁发的金质奖牌和5万元奖金。也算是对我预报这次地震的间接认可。”
        陈丰插话问：“那你呢？”
        “我？虽然于4号就分别向县、市地震部门进行沟通，又于8号把意见写给省、市地震局。但由于我没有仪器数据做依据，属无理由预报不与褒奖。但这些让我拿出证据，我现拿不出，也是我虑事不周，没想到出于一片公心，也要使人……”
        陈丰没等黎明汉的话说明就接过话头：“老人家，不要激动，我没别的意思。但我也觉得地震预报非同小可，弄不好确实引起人心恐慌及社会秩序混乱，谨慎一些并无害处。”
        黎明汉针锋相对：“但我认为正确判断，来自广泛细致工作之后，我们不能因为某种顾虑，就在没有进行工作就断然否定别人意见。英国人贝弗里奇说的好：‘研究人类探测知识的疆界，需要很多与开拓者同样的品格，事业心和进取心。’我已年过六旬，蜡头不高，我能做的就是每天奉献一己之力，竭尽绵薄。我知道，所谓二处，就是保卫处。如果我不能讲出点什么，陈处长，请问我下一个去处是否就是拘留所？”
        陈丰也觉得人家偌大年纪，在家清福不享，千里迢迢，自费跑来成都管你四川什么地震，图什么？且人家只是向政府提建议，又没在社会散布。信不信由你，凭什么受你如此冷遇甚至怀疑？严达做得属实有些过份。于是，对黎明汉笑着说：“老人家，我们做法确有些不太得体，还请您谅解。我立即着手向主管领导汇报。”说完操起内部电话：“是小会议室吗？”
        “啊，小雷。请问领导开会结束没有？”
        “结束了，高秘书长在不？”
        “去哪里？回办公室？那好，我再打打看。”陈处长按下电话键，又重点一串数码接通了：“秘书长，开会结束了？有时间的话，我有一紧要事想向您汇报。”
        “啊，是从辽宁来位老地震工作者。他根据我们四川省去年以来气象异常，预言川北地区有强烈地震发生，而且时间也快了。严主任和我经过较详细考察认为这个情况值得重视。”
        “叫黎明汉，辽宁平安人。”
        “一会您还有事儿？那好，我这就陪他一起去您办公室。好，一会儿见。”陈丰放下电话对黎明汉说：“秘书长这就请您过去。”
        黎明汉喜出望外，立即与陈丰匆匆收拾好图表、资料，急忙赶到四楼左侧尽头的秘书长办公室。
        高秘书长正在那等着。他五十上下年纪，高个头，微胖，是很有做派那种。当他看到陈丰他们，笑着用胖乎乎的手，紧握黎明汉的手：“您就是老黎同志？我是高祥。”说着拉黎明汉一同坐在写字台右前侧的沙发上。
        黎明汉受宠若惊，欠着半个身子：“我叫黎明汉，可我是平头百姓，怎敢和省领导平起平坐。”
        “老黎同志，什么领导不领导的，您退休还没退党吧，在党内我们可是享有同等发言权的哟！”高祥用手按住还要站起的黎明汉说。
        “那是领导谦虚。没成想，我的一点拙见，还要耽误领导宝贵时间，真是不好意思。”黎明汉有些感动。高祥又说：“您来这里目的可是为四川人民谋福啊，再说您不认识我，您的本事我可早有耳闻。1975年海城大震，您可是提过预报意见的哟。”
        “领导怎么得知？”黎明汉奇怪。
        高祥说：“我老家就住在盘山县高屯镇，和平安县城也不到20华里，1975年同属盘锦地区。那时我正读中学，地震后人们都传说平安有个叫黎明汉的人震前半个多月就向地区革委会提出书面报告，说平安东南要有大震。一月末还亲自去地区革委会办事组汇报。后来盘锦地震台还受到中央表彰，都传神了。现在提起，我还记忆犹新呐。”
        “哪里像传的那样神，只不过把当时情况上报，给领导当当参谋而已。”
        “老黎同志说吧，您说四川北部有地震，都存在什么异常？”高祥纳入正题。
        于是，黎明汉图文并举，简明扼要说明情况，提出自己的意见。最后说：“以上是自己一点不成熟的见解，需要进一步印证。只是给领导提个醒，以防不测。”
        高祥自语着：“看来情况还真不容忽视”。拨通一个电话，没人接；又拨通一个电话：“小郑，严主任在不？好，请他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没过两分钟，严达就敲门而进，见高祥与黎明汉促膝对坐，先是一愣，又见陈丰亦在座，顿时明白几分，满面堆笑：“原来黎老先生在这里，我说嘛，秘书长开完会有时间一定会接见您的。”
        高祥不等他再说就插言：“老严，二处可不是我们待客之所哟，再说人家只是直接向领导进言献策，并没在社会上乱说，咱得要广开言路噢。”
        严达点着头：“那是，秘书长说的是，我确实考虑不周，还请黎先生谅解。”说完过来与黎明汉握手，黎明汉只得起身伸手相迎。
        高祥见了道：“本该如此。”又对黎明汉说：“怎么样，老黎？看在你我是亲老乡份儿上，咱把刚才不快都揭过去？下午我还有会，走不开，还得烦劳严秘书长多多协助你。”
        黎明汉赶忙摇手：“明汉本来心里也没什么，再说只是一点建议而已，领导信就采纳，领导不采纳也有他的理由，不敢有错怪之意。”高祥说：“这就好，这就好。”又对严，陈说：“老严，陈处长，按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中午我确实脱不开身，烦请二位代我陪一下我的老乡老黎同志。午饭后，休息休息，就请严主任派车亲自将老黎送到省地震局，请他们对老黎提供情况给予高度重视，对老黎下步工作以必要协助。同时，让地震局迅速展开地震异常信息捕捉，收集工作。加强手段观测，注意异常分析研究，以防患于万一。哦，要掌握内紧外松原则。”
        严、陈二人同声应“是”。高祥又转身紧握黎明汉手说：“实在抱歉，老黎，这次我不能陪你，不介意吧。有事找老严或直接找我都行。等你回东北时告诉我，一定为您送行。”黎明汉忙说：“领导工作繁忙，不敢奢望，这就很感意外了。”
        于是告辞，随严达、陈丰来到省政府招待一般客人的峨嵋宾馆，在2楼11号餐厅就餐。严达破例要了六个菜和一瓶五粮液，黎明汉和严达只是象征性喝了两小杯。而陈丰心中无事，放量而饮。不一会，已独自饮下小半瓶白酒。不想高祥也在这里陪客人就餐。得知黎明汉在11号房间，忙里偷闲，特意过来敬黎明汉一杯。三人均感意外，黎明汉更是感动，没用谦让，四人一饮而尽。黎明汉又借花献佛回敬一杯。
        饭后，陈丰回单位上班。严达为黎明汉在四楼开了一间房，二人休息。黎明汉躺在床上，回味上午遭遇，实在太具戏剧性，难以入睡。严达却无心事，一会儿竟打起鼾声。黎明汉竟好像听了摇篮曲一样，一会儿也沉沉入睡。
        大约3点10分，黎明汉突然惊醒，睁眼一看，竟见严达象看护病人一样守在他的床边，怔怔地想着心事。也可能考虑是否叫醒黎明汉。见黎明汉已醒，就说：“看你睡得真香，想必是太累了。”黎明汉抱歉说：“真不好意思，影响你工作了。”严达一摆手：“没什么，如果您没什么事，我们这就去地震局怎样？车已在外面等着呢。”于是二人走出宾馆，上车奔市郊区的地震局。
        省地震局设在郊区一个小山坡旁，单门独院，七层办公大楼。局长姜明哲，据说是三国姜维后人，跟严达是政府办的老同事。2006年才被外派，成了地震局的主持。黎明汉跟严达身后上了四楼，恰在走廊里巧遇姜明哲，这人生得白胖，眉清目秀，脸上皮肉透着红润。没说话先笑：“什么风把秘书长大人吹到我这破庙里来了？”
        严达反唇相讥：“高秘差遣，特来贵府公干。我可比不了老兄划外大员，一手遮天，一呼百应。”姜又取笑：“那里比上政府门楼高大，名人如流，我这里清净得像个和尚庙。”严正经地说：“先不要取笑，这次真的有事。”姜：“那就进屋再说。”
        说话间，三人走进一个带套间、洗、厕、卧俱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严达为二人介绍，分宾主落座。严达宣示高祥指示：“请地震局以内紧外松原则收集异常，加强分析研究震情，并为黎明汉同志提供必要协助。”又将黎明汉本人情况，来川目的及意见、根据，简要向姜明哲做了介绍。姜明哲不敢怠慢，先是叫来业务副局长曲明了解情况，又由曲明召集几位在局的手段负责人举行小型临时震情会商会。特邀黎明汉、严达列席。会上由黎明汉首先展示了他的气象资料及分析意见。在座的专家虽然对黎明汉看法不以为然，但也深为黎之绘图技术表示惊佩。随后各家也分别发言介绍情况，除了河沿市水氡去年以来就一直存在大幅上升异常，目前仍在加速发展外，均没谈出值得一提的象样的异常情况。有的虽有不同变化，但都有似乎合理解释的干扰因素。总之，没有迹象表明，目前川北存在破坏性地震可能，尤其是临震异常。
        黎明汉再次发言，简单地谈了自己本身的特别反应，以及形成时间和与地震对应情况。并拿出预报信函复印件请大家过目。心想，亏得叶蕙兰心思慎密，又复印几套资料。
           结果是多数人不置可否，一笑作罢，有的人甚至嗤之以鼻。姜明哲及时制止大家不礼貌的行为，宣布散会。大家纷纷散去，走廊里顿时充斥讥戏之音。
           姜明哲让曲明留下，又和严达低声商量：“老兄，如此收场，怎么交差？”严达又把球踢回去：“就得你当局长的按秘书长指示处理吧。”
           姜明哲又转而征求黎明汉意见：“老黎同志，你看有什么要求？”
           黎明汉略做考虑说：“要不这样，反正来四川我是头遭。能否允许我到川北各台站一行。一是借此向四川同行专家学习，二也当是自己旅游观光了。”
           姜明哲不好直接拒绝，转而用眼神征求严达意见，见严达有意避开不语。只好勉强说：“也好，正好请黎专家对我们工作进行指导。但不好意思，我们经费实在有限，抽不出专车和人员陪同。”
           黎明汉明白其潜台词，忙拦话说：“经费由我自负，只请局长给开个介绍信，使我免吃闭门羹就行了。”
           姜明哲见说，如释重负一般忙说：“那就请曲副局长到行政处给黎专家开个介绍信，注明情况。”曲明答应着出去。一会就办妥，交给姜明哲。姜明哲看了看，眉头稍皱一下，但也没说什么，转递给黎明汉：“黎先生，请收好。”黎明汉接过一看，备注里清楚写道：“该专家对地震测报有极深造诣，务请各局（办）台（站）热情接待，全力配合其工作。”
           黎明汉心里笑道：难怪姜明哲面露不快，随即向曲明投去感激的微笑及目光。
        时间已过下午5时，黎明汉抢先说：“如果领导没有别的指示，那我就告辞回旅店，明早就启程上路。”姜明哲说：“黎老，从另外角度讲，您可是高秘书长特使，我们怎么也要过得去。就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吃了晚饭，由局里安排住宿，明天自便若何？”黎明汉觉得盛情难却，另外也不愿在那里再住，就点头说：“就由姜局长安排”。于是姜明哲、曲明一车，黎明汉、严达一车。两车六人出地震局直奔市内。
        由于黎明汉要去旅店去取旅行包，所以一行先到“兴兴旅店。”胖女人本想因为黎明汉过了退宿时间，要加收宿费。一眼张得随行人员架势和极小数的车牌号，只张嘴“噢喔”一声，再没下音。乖乖地给黎明汉开了房门，任由黎明汉取出行李出门，还不住嘴地说：“昨天招待不周，还请您多多原谅！”
        于是，几个人又坐车重去郊外，来到一座山庄，直奔二楼包房。山珍海味摆满一桌子，说是给黎明汉接风带送行。推杯换盏吃了近两个钟头。其间，姜明哲与严达仍不时地在咬衅，为黎明汉释杯，以助酒兴。酒足饭饱之后，又给黎明汉泡了泉汤，按了足疗，头疗。洗浴完毕严达又提出到歌厅一展歌喉。黎明汉虽属下里巴人，不适这阳春白雪场面。但想着人家一片心意，也应合着。一边欣赏严达不错的男中音，一边和情绪不怎高的曲明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闲嗑。所以，没多长时间就结束了。一买单：2600元。黎明汉心想：够我川北跑一圈了。
          就这样，也折腾4、5个小时，时间已近午夜，这才开车进城。将黎明汉安排在离火车站不远的四星级旅店住下，互道珍重，匆匆而去。黎明汉觉得乏困，折腾一天，腰部酸痛不减。上床就寝，很快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