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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池顺良:行走在边缘的地震探索者 (转贴)

已有 907 次阅读2008-12-11 16:23 |个人分类:群防群测信息

池顺良:行走在边缘的地震探索者
这是一个在地震观测技术发展历史上曾经被忽略、但注定会写入历史的章节,一个长期行走在现行地震系统边缘的探索者,用三十年时间完成了一件世界顶级的应变观测仪,推动地震预测事业是他的毕生所托。

PBO计划科学家正在安装分量钻孔应变仪。

池顺良在准备安装YRY-4型钻孔应变仪

 
  记者:李晓明
  
 
 
 
 
 
池顺良是上海人,至今乡音难改,上海话的腔调还在。他表情严肃,透出历经沧桑的坚毅。他的体格比一般南方人高大,多年摩挲仪器成就了粗大的双手,只是右手食指在一次操作机械设备时出了意外,几乎被齐根削去。
 
从北京出发一路向南,穿过深秋辽阔的华北平原,在河南省鹤壁市旧城区的一个家属院内,记者见到了这位已经退休的地震专家。他研制成功的四分量钻孔应变仪在汶川地震之前发现了前兆异常。
 
在汶川地震后的5月22日,原国家地震局分析预报中心主任梅世蓉获悉池顺良取得汶川大震的最新观测资料,心情激动。她致信池顺良,建议他向有关机构申请在南北地震带上加密应变前兆观测,并在华北地区迅速建网,以捕捉未来的强震,并表示将联合有关专家全力支持。
 
“如此重要而有意义的事情不能只靠你们池家人的努力。”梅世蓉在信中说。
 
从1975年算起,池顺良在钻孔应变仪上已经耗费了30多个春秋。现年68岁的他与这套地震前兆监测仪器紧密合为一体,其间既有仪器研制成功时的喜悦,也有研究遇冷时的默默追求,充满了戏剧性的跌宕,但他从未放弃过希望。
 
经历唐山地震
 
上个世纪60年代,池顺良在北京市规划管理局工作,后来妻子所在的建工部北京给排水设计院在“文革”中解散,他随妻子来到鹤壁市,在当地中学当起了数学、物理老师。
 
这个同济大学工科毕业、数理基础不错的大学生在教书育人之余却富有Think Big的宏大情怀,对宇宙学和地学很有兴趣。他写的一篇宇宙学假说的文章甚至得到了当时著名的天体物理学家戴文赛的赏识。在地震系统工作25年后,他与河南省地震局研究员骆鸣津合著的《海陆的起源》一书,又得到著名地质学家刘东生院士、任纪舜院士等的称赞。
 
1975年海城地震后,池顺良加入到地震群测群防,在这场声势浩大的群众性科学实验中,他在家里自己动手做了一个简易地震仪,市里面知道后就把他抽调到新成立的鹤壁市地震办公室工作。
 
“那时候的工作就是下情上传、上情下达,大部分工作是等电话、看报纸和喝茶。”池顺良还记得那段单调的地震预报生涯的开始。
 
不过很快他开始忙了起来,虽然鹤壁是个小地方,但在市科技局的图书室内他却找到了苏联地震学家萨瓦连斯基编写的《地震学与测震学》专著,很少有人问津的情报室内甚至还有国外的杂志介绍最新的地震体应变监测仪。“如今这些反而没有了。”回想当年,池顺良有些感慨:“那时候氛围很好,有的地震专家把自己的仪器资料寄来,有的把自己的杂志送给你,无论你向谁求助都能得到热情的帮助。”
 
池顺良有很强的动手能力,不仅会机械加工、机械制图,还会开车床。1976年唐山大地震造成的巨大破坏激发了池顺良寻找地震预报有效方法的强烈愿望,阅读了大量地震学资料后,他认识到地震是门观测科学,预报地震必须从仪器做起。他接受了李四光对地震孕育过程最直接相关的应力应变进行观测的观点,提出“应力—应变地震仪”的研究设想。
 
弹性力学基础不错的池顺良不久就把仪器做得有点样子了,其间他曾不断地请教当时地震学家秦馨菱、现代力学专家王仁、地球物理学家许厚泽等,并得到了热情指导。1978年经过河南省地震局专家推荐,池顺良的仪器得到了当时傅承义、顾功叙和王仁等大家的认可,顺利在国家科委立项,获得了25万元的研究经费。这在当时不是一笔小数目,鹤壁市很支持,池顺良用来做实验的钻孔甚至打到了市委的院子里。
 
钻孔应变仪问世
 
池顺良很快发现,群测群防运动中涌现出许多土法研制的监测仪器很成问题,什么都做,记录到什么东西都信,甚至有些仪器埋在土里的和吊在树上的观测记录一样,依然被视为客观异常,令人哭笑不得。
 
1979年,国家地震局召开“芜湖会议”,着手整顿群测群防中出现的问题。与会代表大多是研究机构出身,池顺良也被邀参会,是为数不多的群测群防出身的代表。会上他提出,地震监测仪器必须要满足两个标准,一个要记录到地球的“脉搏”——固体潮,一个要记录到地震波。这个意见得到了主持会议的陈鑫连等地震专家的肯定,并作为下一步仪器研制的要求写入会议决定。
 
1984年,池顺良的仪器几经改进,先后经过上海佘山、北京香山和河南清丰地震台站4年的测试,迎来了项目结题评审。在鹤壁市召开的这次会议规格很高,全国30个单位的55位代表出席了会议。国家科委的专家鉴定委员会里有两位中科院学部委员,11位地震仪器、地球物理、力学、形变、地质等专业的高级研究员。池顺良的工作得到了高度肯定。专家们认为:压容式钻孔应变仪在地层剪切应变量的测量技术方面,在国内处于领先地位,具有世界水平。这种仪器用同一个探头就可以开展应变固体潮、应变地震波和地球自由震荡诸方面的研究,对于地球科学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和较广泛的应用价值。可以在地震重点监视区开展密集化观测,并可获得较为可靠的地震前兆信息。
 
如今回过头来看,这是极富有洞见的评价。2001年,中国地震局地壳应力研究所研究员邱泽华对全国装备有钻孔应变仪的41个地震前兆监测台站进行了调查,结果显示:认为钻孔应变仪监测预报地震有效的台站占受调查的61%,认为不确定的台站占22%,另有17%的台站(多数为新上仪器)没有表示意见。“没有台站认为这一手段无效。”
 
1984年,在池顺良看来有如一副愉悦的笑脸。鉴定会上池顺良戴着那个年代才有的黑框眼镜,王仁等专家挤在一起看他演示仪器操作,一种欢快的、洋溢着热情和兴奋的情绪,透过一张张当年的黑白老照片依然能够清晰地传递出来。
 
两年后的1986年是邢台地震20周年,在时任国家地震局局长安启元所作的《我国地震工作20年》的总结中,池顺良的压容应变仪被列为优秀地震科技成果之一,“已达国际先进水平”。
 
池顺良的仪器还引起了国外学者的注意。美国地球物理学家Agnew博士在给池顺良的信中称赞道:“您的仪器在高频端比我们PFO台上工作的任何仪器都好得多。”但是,当Agnew找到国家地震局提出想要与池合作时,一些专家认为这是“自己的宝贝”,不愿往外拿。
 
捱过艰难的日子
 
通过鉴定后,这个“自己的宝贝”也很快被人们淡忘了。上世纪70年代李四光去世后,地应力观测地震预报科学思路被冷落。与此同时,来自西方的测震台网的思路开始在中国地震界盛行,70年代后期,空间大地测量技术兴起,90年代GPS技术快速发展,中国地震界的注意力集中到了GPS上。钻孔应变等前兆监测手段一度在国家科研计划中被边缘化。
 
到了90年代,池顺良的工作基本上得不到支持,那是一段艰难的日子,但还留下一个研究的小摊子——此前在鹤壁市政府支持下他在建委院子里建起一座红砖砌成的二层小楼做实验室。在池顺良的影响下,全家人都被动员起来,两个儿子担任实验助手,妻子负责后勤兼打下手,组成家庭作坊式的研究小组,和地震“耗上了”。
 
正在仪器改进完善研究无以为继的时候,中国科学院的一个开放实验室项目拯救了池顺良。经过多位专家推荐,1993年池顺良得到了几万元的项目经费,3年后他提交的成果“高精度的应变测量系统”获得了中国科学院科技进步奖二等奖。
 
此后几年,池顺良的仪器研究工作可谓惨淡经营。在鹤壁市政府,上海、北京、杭州、泰安等地方地震局的支持下,研究组只能靠为这些地方台站安装仪器,继续进行项目的发展和改进。
 
直到2003年,远在大洋彼岸的一项科研计划意外地让池顺良的钻孔应变仪起死回生。这一年,美国“地球透镜计划”决定布设200台澳大利亚生产的“分量钻孔应变仪”,作为地震仪、GPS之外第三种对地观测的主要观测仪器。在日、美等国,测震和GPS观测网早已布设,应变网的布设则刚开始。一向紧跟西方科研思路的中国地震界立刻重新认识到这一手段的重要。在“十五”期间,中国数字地震观测网络工程采用了池顺良的40台仪器,数据采集器由中国地震局地震研究所提供,建起了一个稀疏的钻孔应变观测网络。为此池顺良和小儿子池毅两人开着塞满设备的工具车跑遍了大半个中国,行程十几万公里。
 
此时钻孔应变仪从“先进”变为“后进”,浪费了20年的宝贵时间。不过历经改进,在邱泽华研究员看来,池顺良的仪器“仍然是世界领先的”,其性能超过了美国采用的“分量钻孔应变仪”。美国在“板块边界监测”计划中采用的三分量钻孔应变仪,其三路径向位移传感器分别布置在探头上、中、下部位,而池顺良的YRY-4型四分量钻孔应变仪有四路径向测微传感器,而且同平面布置在探头中平面。因此美国人的仪器长达2.2米,重达45公斤,而池的仪器只有45厘米长,重量仅有8公斤,实现了许多人眼中不可思议的小型化。
 
不仅如此,在池顺良的设计中,四路传感器在几何和力学上等价,这种四分量结构可以对四路测量数据是否真实反映地层应变进行自检。同时,他的仪器观测频带宽度达到5000Hz-DC,而美国人的仪器仅有20Hz-DC。
 
在决定仪器观测成败的最关键的安装环节,探头与钻孔的无缝耦合至关重要。在这一问题上,经过长期摸索,池顺良放弃了传统做法,转而使用非膨胀水泥耦合的方式,解决了这一难题。因而,美国人的仪器安装后需要长达3年时间才能稳定下来,而池的仪器仅仅数天即可达到稳定观测的要求。
 
遭遇汶川强震
 
随着时间的推移,“十五”期间布的40台仪器开始在日趋活跃的地震活动中迅速得到检验。其中就有2008年5月12日发生的汶川强震。
 
姑咱台的钻孔应变观测仪器在2006年10月28日安装完毕,数天后仪器即实现了稳定观测。2007年4月中旬,仪器出现应变异常,此后持续不断,10月曾短暂消失了几天。2008年2月姑咱台附近先后发生两次4级以上地震,3月又经历了2~3级地震多次,观测到异常特别频繁、越来越大,并一直持续到汶川8级地震发生,异常持续时间长达1年零1个月。
 
2007年10月,池顺良从已经安装的部分钻孔应变仪观测的数据得出判断:“中国大陆地块从今年上半年开始新的活动”,“活动区域仍以南-北带及其延伸地区为主。”他向有关部门提交的报告中的震情发展预测一节中指出:“姑咱、德令哈、小庙三个台,仪器的应变数据已记录到异常变化,应进一步重点加强这几个地区的监视工作。这三个地区只有单台分量应变仪,监视力量单薄,要在这三个台附近选择合适点位,尽快安装第二、第三套仪器,形成‘网络’或‘台阵’,强化监视能力。”但建议未获实施。时至今日这三个地域都发生了6级以上地震。
 
2008年3月16日,池顺良等驱车赶抵姑咱现场落实异常,确认仪器工作正常,但当时仅凭一台仪器的观测资料无法判断地震活动中心。随后,他立即赶至成都,与四川省地震部门商议尽快安装第二套仪器并选择安装点位。但最终打钻的费用无法落实,此事遂搁置。
 
“汶川地震前在姑咱台记录到应变异常,这个观测本身是不错的,应变观测还是可以期待的一种手段。”梅世蓉对池顺良的应变前兆观测十分赞赏,“我非常支持池顺良的钻孔应变观测,这个仪器的物理基础非常清楚,观测技术也过得了关,但仅有全国40个应变观测台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早在梅世蓉担任中国地震局分析预报中心负责人的时候,她就了解池顺良的工作,“那时候我不掌握人、财、物,只能替他去科技司喊,既然他的仪器不错,给他支持吧!”陆续地,池顺良也获得了一些支持,“但力度很不够”。此次观测到震前异常的姑咱台在40台仪器中距离汶川震中有150公里,剩下的基本都在四五百公里以外。梅世蓉强调,应变前兆观测必须在区域上有一定的密度,每一个点要有一定的精度,而且要集中处理,得有网,如此才能判断哪个地方的能量在积累。要不然台之间距离远了,地下情况不一样,不好对比。
 
有意义的前兆观测
 
位于南京市南郊的江宁应变观测台在2006年12月23日安装完成。池顺良对这个台站很满意,仪器安装后一直运行稳定,环境干扰很小。
 
这里还是一个地震活动相对平静的地区。然而,汶川8级地震后,全国应力场调整,江宁台也有所反映。6月14日,江宁台观测到应力转折现象,这在仪器安装后的1年半中从未发生过。6月23日,此前从未联系过江苏地震部门的池顺良发出短信,将江宁台的应变异常通知对方以提请注意。7月6日18时43分,在江宁台北东约50公里处的句容发生3.6级地震,南京有感。
 
池顺良感到“幸运”。在地震不多发的地区竟然用布置没多久的仪器“捕捉”到了一个地震,对观测者来说这样的说法并不为过。
 
但幸运的并不止这一次。6月18日经历石棉4.2级地震后,位于南北地震带南端的攀枝花和西昌并不平静。8月初,位于西昌附近的小庙台、金河台的应变异常仍在发展,应变转折一个接一个。当地地震部门根据应变观测异常以及其他仪器的同步异常,预测8月中旬至9月初西昌东南将发生6.0~6.4级地震,并填报了地震预报卡。8月30日,会理发生6.1级地震。
 
让池顺良感到欣慰的是,在西昌附近的小庙台、金河台、仁和台相互间平均距离约100公里,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小台阵。会理6.1级地震的成功预测显然与西昌附近较高的仪器密度有关。但同时姑咱台留下的遗憾又让他忧虑重重。毕竟全国只有西昌才有一个三台仪器密集布设形成的应变观测台阵。“下一次的地震活动能否再次有所察觉,就很难说了”。
 
宁夏海原。2007年9月14日,池顺良在距离1920年海原8.5级特大地震震中不超过10公里的地方安装了一台四分量钻孔应变仪。2008年9月21日,应变曲线一改一年多来平滑的趋势,突然发生转折,池顺良10月1日给宁夏地震监测部门发去短信提请注意。10月3日,海原台东南88公里的固原发生3.8级和3.1级地震。
 
经过多次检验后,池顺良对应变转折的前兆意义有了一定认识。所谓“应变转折”,实际上就是仪器所在地块受到相邻地块活动、挤压的附加应力作用所致。应变转折和岩层受力之间有直接联系。
 
会理地震由于缺乏观测临震信息的有效手段,地震预报还是未能正式发布。池顺良因此认识到,寻找有效的临震信息和观测仪器已刻不容缓。在把仪器采样率从1次/分钟提高至1万次/秒之后,他又在马不停蹄地改进自己的仪器,拓宽观测频带,希望能够观测到对临震判定极为宝贵的地声信息和极微震。
 
建设应变观测网迫在眉睫
 
盼望了20多年,池顺良的仪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为此他感到欣慰,“还算幸运,总算做成了一件事”。
 
在池顺良长年不计得失的努力中蕴含着一种别样的气质——那个时代过来的人身上透出来的使命感。研究钻孔应变仪并不是他的职业,但却包含了他对于实现地震预测预报突破的勇敢追求。
 
他依然记得当年周总理在邢台地震现场留下的一句话:“希望在你们这一代能解决地震预报问题。”在池顺良看来,这不是周总理个人对科学家提出的要求,他代表了民族和国家——中华民族要在这块土地上生存就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
 
“地震对中国人民造成的伤害实在太大了。近百年来我国发生死亡人数3000人以上的强地震13次,平均7年一次。”池顺良的紧迫感在汶川地震之后更加强烈。他认为,随着中国大陆地震活动进入新活跃期,加速建设全国应变观测网已经迫在眉睫。建设密集的应变观测网络并结合其他手段,我国地震预报的成功率将会向前迈进一大步。
 
在汶川地震后写成的一篇文章中,池顺良描绘了他的理想:全国需要布设数千个应变测站。有了高密度的应变观测网,地震预报急切需要的“天气图”——全国应力、应变变化图就可绘出。这将是世界上第一个密集应变台网,我们也希望它能在地球科学的基本问题,即地震与地壳运动的成因及地壳运动力源探索上取得进展。
 
“或许这是中国人解决地震预测这一世界科学难题的机会。”他憧憬着。
 
然而,在接到梅世蓉的来信后,池顺良谋求在震区加密布设钻孔应变仪进行观测至今已经过去半年多了,仍然没有丝毫进展。他观测到的青藏高原向东加载的应力并未因汶川强地震的发生而卸载,只有地震人才有的敏锐让他陷入焦虑。
本文引用地址:http://www.sciencenet.cn/blog/user_content.aspx?id=495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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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标题:地震预报技术会的不难难地不会
发表评论人:[游客]地震预报农民 [2008-12-10 23:41:02]  
孙士钅宏在评论那个看太阳报地震的农民的时候说,“可以说任何一个地震预测方法,我都说不清楚,我相信其他专家也说不清楚。”

预报地震虽然是世界性的科学难题,但是总得有人解开。这是2001年对中国地震局的回答。
[5] 标题:必须请教我
发表评论人:[游客]地震预报农民 [2008-12-10 23:12:49]  
科学的技术就是科学,有的人根本不清楚,认为自己职务比别人高.科技条件非常优越.预报地震是世界性的科学难题.我们的地震预报技术与他们已经先进8年多离20年先进相差12年,12年以后仍然非常先进.
地震部门的工作者刻苦钻研的精神值得赞赏,对于地震爆发研究根本不清楚,这些无助于地震预报的解决。
[4] 标题:
发表评论人:[游客]Amsel [2008-12-4 10:59:49]  
这里是官办网络、官办博客,不是别的博主那种纯私人空间,希望你们删贴还是能做到理由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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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顺良的仪器没有被重点扶持,也有客观原因:因为地震局本身不知道该重点扶持哪个。现在摘南方周末上次采访的几段话说明这一点:

梅世蓉说:“花钱上了很多仪器,我们测的数据,最后跟这个地震是不是有必然的联系,说实话我们不知道。”

中国工程院院士许绍燮说,“反过来,你知道监测什么东西有用呢?”既然尚无理论突破,也只能多途径先探索。

陈运泰说,“我不觉得现在有什么地震预测理论。”

孙士钅宏在评论那个看太阳报地震的农民的时候说,“可以说任何一个地震预测方法,我都说不清楚,我相信其他专家也说不清楚。”

[3] 标题:池顺良是很有创见的专家
发表评论人:杨学祥 [2008-12-4 9:37:28]  
池顺良是很有创见的专家。
[2] 标题:
发表评论人:[游客]Amsel [2008-12-4 9:33:11]  
地震局良莠不分,这种值得探索的工作被拖延了。

[1] 标题:
发表评论人:heimao20079 [2008-12-4 9:10:41]  
地震局的领导应该看看这篇文章,在发表个评论。我们希望知道地震局领导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科学时报>采访池顺良:汶川附件的姑咱台站上已连续观测到清晰的震前异常

汶川大地震这场巨大的灾难面前,科学界尤其是地震学界被深深刺痛。在其后紧急召开的会商会上,对各种预报理论及技术方法的争论更带有一种别样的情感背景。

尤其是,在没有大震发生的“和平时期”没能得以充分显示的不同技术途径,此刻纷纷亮相,也为普通人了解地震预报的“内情”提供了契机。

测震学的“天下”?

测震学方法是几十年来监测地震与预报地震的主要手段。几十年预报地震虽然也取得很多进展和成果,但预测中也存在不少问题。这就提出一个问题,即除了测震学方法,别的方法和途径该如何评价又如何对待。

国家汶川地震专家委员会成员、中国工程院院士赵文津对此问题深有所感。早在2006年唐山大地震30年之际接受《科学时报》记者采访时,他就强调,既然测震学方法不够有效,为什么不走一走李四光提出的地震预报的途径,即以地震地质调查与地应力测量为主线,加上其他探测方法进行地震预报试验,并认为这是有成功的希望之路。为此,他向有关部门提出了系统的建议。

他认为,对地震这样一个世界性的科学难题,不应当放弃对其他途径的探索。因为科学途径选得对路与否,常常可以决定科学探索能否取得进展与成功,而地震预报的科学途径还是不清楚的。

赵文津提出,人的认识总是有限的,你对其他方法、途径的不相信,并不代表这样的方法就是不对的。现在许多专家已提出了多种地震预报方法,认为是成功的,这就需要给予重视,研究其有没有合乎道理的地方,不要一棍子打死。

他说:“每年通过专家评审后向国务院上报的地震预报意见,准确率却一年不如一年,预报与不作预报结果差不多;2001年昆仑山口西8.1级大地震,预报为无震区,结果却发生了国内最大的一次地震,由于该地区人员稀少而幸免造成巨大损失。这次汶川地震也一样没有预报出来,造成了巨大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赵文津表示,我国地震预报工作应当好好改进。

中国地震学会地震观测技术专业委员会委员池顺良告诉《科学时报》,“地震系统的同行或参加过地震会商会的人都知道,目前我们进行地震预测所需的信息绝大部分来自测震方法。尽管各种前兆观测手段各有价值,但提供的信息量只占很小的比例。”

根据池顺良的统计,我国发展了测震、大地形变测量、地倾斜、重力、水位、水化、地磁、地电、地应力等9个学科方法,研究预报地震的理论与观测技术,以获取地震预测信息。虽已取得很多进展,积累了不少数据,但现在地震预报的主流还是测震学方法。测震学方法提供了当前地震预报工作中绝大部分的地震预测信息。1975~2001年间,中国地震科学家对24个4~7级地震作出了成功或一定程度预测。其中21个是依据前震、小震活动、地震序列信息作出的预报。但是,靠测震学方法对主震前无小震活动或小震活动不突出的,就难以预报;而且,小震活动与大震发生之间的关系迄今为止也并不清楚。

测震学方法的“短板”

爱因斯坦和英费尔德在《物理学的进化》一书中,曾把物理学家探寻自然奥秘比喻为侦探破案,这样的比喻同样适用于地震学家。

池顺良说,与刑警捉住嫌犯一样,地震学家逮住“地震”必须依靠获得对象物的信息来实现。获得关于嫌犯的足够的信息量,无疑是刑警捉拿嫌犯的关键。

而仅凭嫌犯在现场留下的语音记录去捉拿嫌犯会非常困难,但若现场有嫌犯作案时清晰的正面、侧面相片,则嫌犯被捉的可能性就会大幅提高,因为相片的信息量是语音的数千倍!

在池顺良看来,地震预测科学家目前的处境就像一个拿到了“嫌犯”录音的片言只语,而没有拿到相片和录像的刑警,因此“嫌犯”屡屡逃脱。

测震学方法使用的仪器是经典惯性摆地震仪,它已成为地震预报人员最重要的观测手段。但是,这种仪器很不完善。它是一种运动学元件,只放置在地表,没有与地壳紧密结合,因此所测信号的放大倍数不是特别大。另外,它受限于自身弹簧-摆系统的自振频率,频宽很窄,无法观测到它的频带范围之外的地壳运动。在很多次地震前,许多人听到了从地下传来的隆隆地声,但地震仪上却什么反映也没有;一些大地震前,因为地面缓慢晃动,大群人感到头晕,地震仪仍然什么也没有记录到。这种灵敏的科学仪器因为工作频宽的限制,不能检测高频的地声和极缓慢的地面运动,在某些方面还不如人和动物的感觉灵敏。

显然,光靠测震学方法难以“包打天下”,毕竟,每一种方法都有其自身的局限性。著名地质学家李四光认为,“测震学方法观测的结果并不能反映地震发生的原因。”地震学家傅承义也说:必须注意地震波是地震发生之后的产物,如果说地震图上有什么信息,那只能是关于后来的地震,而不是本次地震的前兆。

池顺良举例说,在唐山地震预报实践中,测震学仪器一个前震都没有监测到。从研究的角度和探索自然法则的角度来反思这段历史,监测不到前震是不是观测系统本身不够灵敏、频带不够宽,没有把我们不知道的信号包括在内?这些问题是当前测震学方法应该着重考虑的问题。

湮没在历史深处的“深井地声观测”

“在唐山地震前后,很多人动员起来研究华北地区地震预报问题,中国科学院很多不同专业的科学家都参与了其中的研究探索。这里面可以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他们把地震预报作为未明的科学问题来对待,比单搞地震预报的思路要宽。”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池顺良提及了一段利用“深井地声观测”手段进行地震预测研究的珍贵历史资料。

地声通常是地震发生的前兆之一,不过这种高频波并不被地震学家看好,理由是高频波在地层中衰减快,传不远,难以被地震仪接收到。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地震预报实践中,如果高频波不能传播数十到上百公里距离,观测高频极微震就很难被实际应用。然而,有可能满足高频波观测的条件依然可以找到:如果将仪器安装到振动干扰小的深井中,采用比目前地震仪的放大倍率高数千倍的新型仪器,上百公里外的高频极微震与地声信息就可以被记录下来了。

最早想到这种方法的人叫伍富昆。1973年,天津市地震局,伍富昆带领着一批科研人员开始研制深井地声仪。1977年到1984年,利用研制成功的深井地声仪,伍富昆分别在天津宝坻(井深430米)、天津南郊万家码头(1200米) 、四川江油(2200米) 建立了试验观测点,并取得了一批宝贵的观测数据。

当深井地声仪快速展开记录时,一卷记录纸只能记录约一小时数据。要保持这三个试验台多年取得不间断资料,工作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幸运的是,在天津宝坻深井地声仪投入观测后,在以宝坻台为中心、半径130公里范围内发生了5个5级以上地震;在半径70公里范围内发生了3个4.7~4.9级地震;在20公里处发生了1个3.8级地震。历史上难得的机遇令伍富昆取得了一批宝贵的观测数据。

天津宝坻地声台的观测结果显示:在半径130公里范围内,发生的5个5级以上地震,都有地声出现。已经获得的资料表明,“相同震级的地震,越近的地声出现越早;相同距离的地震,震级越大的震前地声出现越早。同样为5级地震,120公里远的滦县地震,14小时前出现地声信息;70公里远的古冶地震,46小时前出现地声。震中距离相近的滦县5.3级地震,震前14小时出现地声;而卢龙6.2级地震,震前1700多个小时出现了地声信息。”

物理而非地震专业毕业的伍富昆不受传统测震技术和惯性摆地震仪思路的束缚,大胆选用振频高、灵敏度也高的环状压电材料做敏感元件,打开了高频地震观测窗口。

上世纪70年代,北京、太原、山东、四川、云南、辽宁等地也建立了一批地声观测点,研究结果“清楚地表明,地声记录系统的灵敏度远远高于微震仪。证明了地震前确实有不同于极微震的声发射”。

“这些试验说明,要获取更多的地震信息,要将地震观测技术向频率更高、信号更微弱的高频极微震领域推进,地震学家必须在他们已经使用了一个世纪、熟悉的摆式地震仪之外,寻找、发展新型结构的地震观测仪器。制造出比现有地震仪观测频带宽得多、灵敏度高得多的‘超级地震仪’来满足地震预报实践的要求!”池顺良表示。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伍富昆的这项工作虽然最后通过了国家地震局的鉴定,却没有推广使用,迄今也似乎后继乏人。其中,地震学家们认为高频波传不远的传统认识无疑起了重要作用。他们很可能没有想到,这种仪器的灵敏度会比他们熟悉的惯性摆地震仪要高3~4个量级。微弱的高频波,是有可能被安装在远处、本底噪声很低环境下、灵敏度极高的仪器接收到的。

临震前兆观测手段很关键

汶川地震后,池顺良接到经历过唐山地震的老同志打来的电话:老池啊,这么大的地震,怎么可能一点前兆都没有?!

在接受《科学时报》采访时,池顺良的感受颇为复杂,“不应盲目地推说此次汶川地震没有发现前兆,而应反思当前的测震技术体系是否满足观测前兆的条件。”此前13个月,他研制安装的分量式钻孔应变仪,在距离此次汶川地震震中140多公里外的姑咱台站上,已经连续观测到了清晰的震前异常。

但令池顺良感到遗憾的是,虽然早就观测到姑咱台的应变异常,他也曾向中国地震局打报告,希望能够加密布设仪器进行观测,但因种种原因未能等到答复。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主流的测震仪器在全国布设多达2000套,GPS观测在全国也布了上千个点。“地震预报难的关键就在临震预报上,那么临震前兆的观测手段就很关键。现在的局面是‘敌人’很强大,又专搞突然袭击,那我们就必须有足够的‘哨兵’,才能保证不被‘敌人’偷袭。”池顺良说。

不过,另一方面,池顺良也感到很“幸运”,经历20年的努力,当年李四光先生提出的应力应变观测思路和技术已经相当成熟,在几家有远见的地方地震部门支持下,“上世纪80年代分量式钻孔应变仪就已经超过国际先进水平”。

在2003年,事情出现了转机。当年美国科学家启动地球透镜计划,其中一项板块边界监测计划,要在美国西部布设200多套澳洲制造的钻孔应变仪器。这个时候,国内有关部门认识到了这种仪器的重要性,于是也抓紧在全国布设了40套分量式和40套中国地震局地壳应力所的体积式应变仪器。

“实际上,李四光先生一直强调地震预报必须要有自己的思路,不能老跟在外国人后面。我们为此耽误了30年的时间。”池顺良说,“现实是我们对前兆观测的手段考虑得太少,百余台的分布在全国毕竟太稀少,如果在这次汶川地震震源区布设了几台钻孔应变仪,是有希望观测到前兆异常的。”

“现在地震学家预报地震的九成多的信息都是用测震学方法获得的,如果说让地震学家获得测震的信息占到30%到50%,把其他有效的方法吸收进来发挥作用,那么,测震手段占的比例虽然少了,但它获得的信息量更大了,预报能力更强了。这里很重要的是抛开专业的局限,让一个专家变成一个大家。李四光先生观测应变的思路如果能够发扬光大,加上测震学的方法,中国的地震预报研究就可能走在世界前面了。”池顺良说。

对地震发生机理,人类暂时没有能力认识,但并不妨碍人类利用技术手段观测地震发生前后的异常变化,现在的关键,是找到适合地震预测的观测技术系统。气象台也曾有过养鳝鱼预报天气的时期,引入气象卫星后,配合其他观测手段和理论,天气预报的准确率才大大提高,地震预报也是同样的道理。池顺良认为,发展“真正经得起科学检验”的宽频钻孔应变地震仪与高频地震学,是地震预测观测技术发展的方向和实现地震预报的希望所在。

池顺良:“地震不能预测论”既错误又有害

地震预报,路在脚下

汶川大地震在没有预报的情况下发生,6万多人丧生。国家领导人震后两小时急赴震区组织救灾,十数万军人和志愿者急速前往灾区抢救生命。唐山大地震悲壮的惨剧再次在华夏大地发生,“地震究竟能否预测”再次引起公众和科技界关注和讨论。


 

著名地质学家李四光

地震仪记录地震波行

 多功能数字地震仪 

“地震不能预测论”既错误又有害

从20世纪60年代起,随着地球科学及精密仪器技术的发展,中、日、美等国开始地震预报探索。

1966年邢台地震后,我国组织攻关研究地震预测。1975年,海城地震成功预报,引起国际上很大反响。以致中美建交之初,地震预报被美方列为可以从中方得到裨益的少数科学领域之一。

上世纪90年代,美国帕克菲尔德地震预报试验场在预测时间里没有发生预期的地震,而在洛杉矶北岭发生了没有预测的强震。日本阪神、土耳其北安纳托利亚试验场相继发生没有预测的强震。中国地震科学家在成功预报海城地震之后才一年多,一次没有预报的招致数十万人伤亡的强震在唐山发生。

人们开始怀疑地震究竟能不能预报。一些知名科学家甚至讥笑从事地震预报的人“不是傻子、疯子就是骗子!”

1996年,盖勒等几位科学家在《自然》和《科学》杂志上联合撰文,断言地震根本不能预报。盖勒认为,“处于自组织临界状态的大地,任何一次小地震都有可能灾变为一次大地震”。而“小地震发展成为大地震将决定于不仅是其断层附近,而且是整个震源体空间物理状态的无数细结构”。因为人们根本无法掌握深部无数细结构的临界状态,因之地震根本不能预报!

盖勒的说法并不正确,中国地震局地震研究所的研究员周硕愚和吴云研的研究,证实了“地壳动力学的常态是‘SO’(自组织),而非‘SOC’(自组织临界),地震的孕育和发生仅是偏离动平衡稳定态的局部暂时过程”。

盖勒以断裂扩展的不稳定性为由,否定地震准确预报的可能。其实稳定与不稳定、确定与不确定、必然性与偶然性,在各种自然和社会现象中都是普遍存在的。气象学中所谓的“蝴蝶效应”说的就是大气运动的不稳定性。但不恰当地夸大这一效应,气象预报也就不可能了。“蝴蝶效应”并没有阻止气象科学的发展。气象预报也没有靠穷尽细节来提高预报成功率,更多的是靠寻找和发现各子系统的联系和相互影响来把握天气系统的演变。

从有地震记录以来,全世界曾发生4次死亡人口超过20万的灾难性地震,中国就占了3次。1966年,周总理在邢台地震现场指出:“地震是能够预报的……必须加强预测研究,做到准确及时。”著名地质学家李四光也认为地震是可以预报的,他在接受地震预报任务后,提出“测量地应力变化……是观测预报的关键”,亲自组建了第一个地应力观测站开展试验研究。中国的一代地震工作者就是在地震灾难的刺激和周总理的鼓励下,取得了初步成绩。

中国地震科技工作者为实现准确预测破坏性地震的科学目标,有成功、有失败,经过40年奋斗,取得了不少进展,这一基本事实不应被无端抹杀。

曾在营口地震台工作十余年,后又担任中国地震局副局长的岳明生,在《地震预测研究发展战略几点思考》一文中谈道:“40年来,我国成功地预报了海城7.3级地震,挽救了10万人生命。对20多次6级以上地震作出成功或一定程度的、有减灾实效的地震预报。”

50多年来,在时起时伏的“地震可不可以预测”的争论声中,各国政府和地震科学家制定并实施地震预测研究计划,建立地震预测实验场的行动从来没有中断。每一次成功的预报都是地震工作者大量观测、分析和综合工作及同政府决策部门共同工作的成果。

“地震不可预测”这种错误观点若为公众和从事地震预报事业的人们接受,地震预报的突破将遥遥无期,实际上是有害而无益的,是倒退而不是进步。目前地震预报的成功率还很低,大约只有10%~20%。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能够将成功率进一步提高,预测的准确度又能逐步达到社会和公众能够大体满意和接受的程度。

就像气象预报也曾经历过“看云彩,养鳝鱼,测气温、气压”发展到用气象卫星预测天气的发展历程,地震预测也必须发展、建立起能把握住地震的孕育、发展、发生全过程的观测技术系统,逐步搞清地震的成因及力源,人类一定能进入地震预报的自由王国。

测震、前兆观测系统的完善是打开地震预测科学城堡大门的钥匙

要实现科学的地震预报,一是必须建立起能把握地震孕育、发展、发生全过程的观测技术系统;二是要逐步搞清地震的成因和机制。观测与理论两者缺一不可,观测系统的建设必须先行。

我国第一个测震台网是在邢台地震发生后架设起来的“北京八条线”,即北京遥测地震台网前身。到“十五”期间,大陆地区测震网已经形成,测震定位、速报等基本功能均得到大幅提升。

现在的地震学方法,从地震波记录中除了可确定震级、震中位置外,还可以提取断层破裂、地层应力降、环境剪应力等诸多参数。用中科院力学研究所研究员尹祥础提出的加卸载响应比方法,甚至可以判断地层是否已进入大破裂前的临界状态。但地震学方法只记录不连续事件,对了解地震的孕育、发展、发生全过程仍嫌不足。

在测震方法之外寻找有效的前兆观测手段成为突破地震预报的关键。

地震学方法只记录不连续事件即各个地震,前兆方法则要记录观测量的连续变化过程。邢台、海城、唐山地震后,众多科技人员参与前兆观测方法探索,30年间,各种前兆方法都实现了从模拟向数字、人工向自动和遥测的转变。但仍存在一系列技术问题未很好解决,比如雷击、停电、仪器故障等,造成前兆数据中断,以致许多分析预报人员对多数前兆方法提供的观测资料的评价是“不可靠”。因为不连续数据的价值会大打折,前兆观测仪器必须解决不间断连续工作、数据天然检验、同场地多台仪器记录一致、数据自检等关键技术问题才能给地震分析预报人员提供有价值的观测数据。

这里就作者亲历的钻孔应力、应变前兆观测技术的研发作一介绍。

当时负责地震预报工作的李四光主张直接观测地应力变化预测地震。李四光认为,既然地震是地应力变化造成的,我们就必须“对地应力进行观测,找出地应力有关的性质、特点以及作用方式和变化规律……看出这种变化与地震之间的内在联系……才有可能对地震发生的地点、时间、频度和强度作出科学的判断”。李四光同技术人员讨论钻孔应力、应变测量仪器总体技术方案,采用何种传感技术,探头安装等技术细节,并在广东新丰江和邢台尧山建立了第一批地应力观测站,开展以地震预报为目标的钻孔应力应变连续观测。李四光的地应力观测地震预报科学思路是正确的、超前的,这可从30多年后美国庞大的“板块边界观测计划”(PBO)中大量采用钻孔应力应变观测技术证明。但有了正确、超前的科学思想,还要有相应性能的观测仪器,科学思想才能付诸实施。在李四光生前,地应力观测仪器的灵敏度、稳定性、通频带、抗干扰能力、动态范围等诸方面性能都远不能满足要求。仪器记录不到被称为“地球脉搏”的固体潮。国家地震局当时大力组织了对钻孔应力应变测量仪器的技术攻关。到1985年,有四种钻孔应变仪通过国家鉴定。这些独立研发的仪器都已能清晰地记录到应变固体潮。初步有了观测地层应力、应变变化的能力。

1975年我进入鹤壁市地震局工作,设计出与美国教授Sacks发明的单分量的“体积式钻孔应变仪”不同原理的多分量的“压容式钻孔应变仪”,并做出了原始试验样机。在河南省地震局推荐下,得到傅承义、秦馨菱、王仁等老一辈科学家支持,压容应力—应变地震仪列入国家科委(78-002)和国家地震局(82-220)重点研究项目。我就这样参与了我国钻孔应力应变仪器的研发、改进工作。压容多分量钻孔应变仪在1984年通过国家鉴定,之后扩大试验并不断改进。国家地震局工作简报曾报道:“压容式钻孔应变仪可以探测地球‘脉搏’,是一种研究应变固体潮、地壳结构、地震理论和地震预报的重要观测仪器。这种仪器可望在地震重点监视区开展密集化观测,有助于获得较为可靠的地震前兆信息。”

我们自己开发研制的国产仪器性能能否满足地震预报研究的高要求呢?现任PBO项目常设委员Agnew看到我们的记录资料后,在1983年5月给我的信中表示,“您的仪器的高频性能比我们台站上任一台仪器的性能都要好得多。”Sacks访华期间,在地壳应力研究所趴在地毯上仔细观看我们仪器模拟记录的情景,我至今还有印象。

仪器通过了国家鉴定,却没有在全国布网,李四光的去世应该是重要因素。

2003年美国庞大的PBO计划中广泛采用钻孔应变仪的消息传到中国,中国地震局于2004年底决定将压容分量钻孔应变仪列入“数字地震观测网络”前兆分项,在全国布设40套YRY型压容分量钻孔应变仪。美国PBO计划中布设的分量钻孔应变仪是澳大利亚Gladwin制造的,美国人自己还生产不了,因为“在世界范围内,只有2~3个研究小组能提供符合大地测量标准的、满足PBO科学研究需要的应变仪”(PBO计划建议书)。而我们中国人自己能够生产分量钻孔应变仪!

下表是美国PBO项目使用的GTSM三分量钻孔应变仪与我国的YRY-4型四分量钻孔应变仪的比较。

在各方面支持下,从2006年4月到2007年底,40套仪器布置在东到上海,西到玉树、格尔木,北到丰满、敦化,南到攀枝花、腾冲的广大国土上。中国数字地震观测网络采用了先进的网络技术,可以随时读取需要的观测数据。这些台站大部分都能记录到清晰的应变固体潮,小部分台站因为选点时未避开抽水机井,固体潮被抽水干扰掩盖。此外,由于数据采集设备的限制,“十五”布设的40套仪器,采样速率只有1分钟1次,限制了仪器高频优势的发挥,这一问题将在今后得到解决。

应变固体潮是日、月天体引力变化引起地球有规律的形变所致。是地球科学中唯一可以预先计算出以后变化的现象,可形象地比喻为地球的“脉搏”或“心电图”。地球科学家通过固体潮现象可以了解地球结构的多方面信息。仪器能记录到清晰的应变固体潮,表明仪器传感探头与岩石地层已连成一体,同时表明安装仪器的岩层与深部地层也有良好连接。记录数据能反映地层真实应变变化。

一定数量的高性能观测仪器布设下去后,从取得的近一年观测数据中,我们发现在地震活动平静地区,记录的固体潮非常清晰、光滑,潮汐因子相对精度能达到0.001的高精度。但在地震相对活动地区,固体潮上就不时会出现一些台阶、脉冲或固体潮图形畸变。在极少数台站上,这种现象还比较严重。在40个台中最接近汶川的姑咱台上,2007年2月前的固体潮记录很光滑,4月中旬后固体潮记录上不断出现“压性脉冲”。YRY型仪器有4个分量,比观测对象平面应变3分量多一路数据,因而具有数据自检功能。如果应变数据满足自检方程,就可确定仪器探头记录的是地层的真实应变变化。姑咱台的数据满足自检条件的相关系数高达0.996。其他记录到台阶、脉冲或固体潮图形畸变的台站,自检相关系数也都在0.99以上。

由此我们对中国大陆地震活动的整体情况就有了一些根据实际观测数据得出的认识,写在了2007年7月20日呈送给中国地震局的《分量钻孔应变仪项目实施情况报告》中:

1.支持中国大陆地块从2007年上半年开始了新的活动的判断,活动区域以南—北带及其延伸地区为主。

2. 指出了3个需要特别注意并加强监视的地点。其中第一个就在距汶川最近的姑咱台附近,第二个在南—北带的中偏南段。

3.指出了一大批没有异常的地点,如佘山、营口、临沂、襄樊、格尔木、江宁、双阳、门源等台处于应变平稳变化阶段,因而是无强震危险的地区。

我们按照李四光地应力监测地震预报思路,还只迈出了第一步就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根据初步的观测数据,分出了稳定地区和有异常的地点,这正是对抗破坏性地震突然袭击最需要的警号。

2007年底,我们完成了网络项目40套仪器的安装任务。2008年2月27日,在离姑咱台仅26公里远的康定发生4.7级地震,姑咱台的情况更不让人放心了。在向中国地震局监测预报处汇报后,于2008年3月16日我们带了测试设备专程前往姑咱台检查仪器,结论是仪器工作正常。又返回成都与四川局同志商讨安装第二套仪器的方案,但为时已晚!

“十五”数字地震网络工程的40套分量钻孔应变仪对于中国广大的国土面积,数量实在是太少了。如果在唐山地震之后30年的地震平静期中,我们能够早于美国的PBO计划,在国内布下400套仪器,我们就会有包围汶川到北川的多套仪器记录到预警信号。多台仪器的数据将会帮助分析预报人员肯定异常、圈出震源体范围,预估未来地震的震级,实施长、中、短、临渐进式预报,逐步逼近震源……最终也许我们能够像预报海城地震一样,拯救数万生命。但现在,这一切只能留给以后了。

与此同时,我们还发现了各台站观测到的固体潮潮汐因子(观测振幅和理论振幅之比)与理论值偏差很大,观测结果与理论间的巨大偏差说明理论认识存在重大缺陷。原因在于,现有固体潮理论没有考虑实际地层中存在断层!而断层和地震间又有密切的关系。

观测数据表明,各台站对不同方向固体潮的响应并非如以前认为的是各向同性的。大部分台站的潮汐方向响应在地平面上呈“8”字形,但有的腰粗有的腰细。普遍的规律是“8”字形的长轴都和台站附近主要断层走向平行。原因是断层阻隔了潮汐应变的传递路径,造成了潮汐响应的各向异性。此项发现已发表在2007年底的《地球物理学进展》上。这项发现对地震预报研究也具有重要的意义。

按照地质学家的说法,中国大陆是由若干“活动地块”拼接成的。大地震则与“活动地块”间的相互作用关系极大。但现在我们却缺乏监测各活动地块相互作用的观测手段。GPS可以发现大范围的地面运动,其灵敏度却不足以发现各地块间的相对运动。地块间的相对运动位移量虽小,却会明显改变地块间断层的接触状态,使平静期稳定不变的潮汐响应方位玫瑰图出现明显变化。实际观测数据表明,在汶川地震前,南京江宁台的玫瑰图十分稳定,青海玉树台和格尔木台的玫瑰图就不稳定。

地震学是门观测科学,只要观测手段向前发展了,就一定会有所发现,有所前进的。

地震科学先是依靠测震仪记录不连续的地震事件来认识地球、地壳运动和地震本身;之后,引入GPS观测技术;很快发现在测震和GPS观测手段间仍存在频率盲区,又引入钻孔应变观测;现在,国际上的共同认识是:依靠测震、GPS和钻孔应变三种观测技术的协同,地球科学家终于能够在数十赫兹至数十年的全频段观测地球、地壳运动和地震了。

钻孔应变观测不仅可以填补测震和GPS间的频率盲区,它优越的高频性能,还可将三种方法总共数十赫兹的观测频宽提高两个数量级!(《深井宽频钻孔应变地震仪与高频地震学——地震预测观测技术的发展方向,实现地震预报的希望》,《地球物理学进展》2007年4期)

为了研究地震的孕育和地壳运动,GPS观测的地面位移向量数据必须换算为地面应变。钻孔应变则直接观测地层的应变张量,其灵敏度比GPS要高2~3个数量级。钻孔应变观测量的张量性质,使得单点观测就能感应到附近断层的存在。还有更多的信息正等待我们挖掘。

上面介绍了作者熟悉的钻孔应变观测技术在我国的最新发展。随着GPS大地测量技术、电磁卫星等新观测技术的飞速发展,与测震技术一起,地震预报的成功率一定会不断地提高,逐步满足社会和公众对破坏性强烈地震作出准确预报的要求。

一定要突破临震预报关

当年海城和唐山都在圈出的地震中期危险区,两地都成立了相应的地震机构,组织了测报队伍。海城发布了临震预报,唐山没有发布临震预报,后果截然不同。必须下决心突破临震预报关。

地震预报说到底是个信息预测问题。正确的预测需要足够数量与质量的信息输入。

经典惯性摆地震仪现在是地震预报人员最重要的观测工具,提供了地震预报所需信息的大部分。但是这种仪器又很不完善。在很多次地震前,许多人听到了从地下传来的隆隆地声,但地震仪上却什么反应也没有;一些大地震前,因为地面缓慢晃动大群人感到头晕,地震仪仍然什么也没有记录到。这种灵敏的科学仪器因为工作频宽限制,不能检测高频的地声和极缓慢的地面运动。

必须发展比现有地震仪灵敏度更高、频带更宽的新型仪器,以便接收“地声”之类重要的临震信息。

震前地声是重要的临震前兆,是大自然向人类面临重大灾难前发出的最后警号。在发生强烈破坏性地震时,震中区的地下会有多种惊心动魄的地声出现,对此我国丰富的历史文献中有大量记载。1830年6月12日河北磁县发生7.5级大震,震前人们听到地声如“雷吼”,若“千军涌溃,万马奔腾”,于是“争先恐后,扶老携幼,走避空旷之区”,紧接着发生了“屋宇倾颓,砖瓦雨下”的地震灾害。1855年12月11日辽宁金县发生5~6级地震,当地人民“未震之时,先闻声如雷”,于是“早已预防”,从住房里躲避出来,所以“未经压毙多人,只伤男妇子女共七名”,大大减轻了伤亡和损失。

近代许多破坏性地震前的地声更有详细的记载。大量调查资料表明,就是被认为“大震前一个前震也没有记录到”的唐山7.8级地震前,震前的地声也是明显而强烈的。据调查,距1976年7月28日唐山7.8级地震震中100公里范围内,在临震前没入睡的居民中,有95%的人听到了震前的地声。震前地声最早出现在7月27日23时左右,这些早期听到的地声比较低沉。如在河北遵化县、卢龙县,很多人在27日晚23时听到远处传来连绵不断的“隆隆”声,声色沉闷,忽高忽低,延续了一个多小时。

1970~1976年间我国发生7级以上破坏性地震7次,全部有震前地声前兆。千万不能漠视大自然给我们发出的最后警告!

地震预测被公认为是世界科学难题。其实,与地震预测类似的材料破裂的预测在工程界已得到较好解决。利用高频声发射技术,对飞机机翼大梁、大型化工压力容器、核反应堆压力包壳等重要构件裂纹扩展的检测与结构破坏的预测工作已是工程的常规操作。与此类似,将宽频钻孔应变仪布设在潜在震源四周,既监测缓慢的地壳形变活动,又检测震源区的高频极微震活动,必定会给地震预测分析研究人员提供更丰富的信息。根据材料破裂理论及声发射技术检测材料破裂的实践,唐山地震前地震仪器没有记录到前震,并不等于没有极微弱的、振动频率在目前地震仪器观测频带之外的地层微破裂、高频极微震发生。如果有灵敏度更高、观测频带更宽的仪器,很可能在唐山大地震发生前会记录到震前高频极微震或地声信息而作出某种程度的预警,唐山的灾难就会像海城那样得以避免。

我国地震预报总结出“长、中、短、临渐进式”的预报思路。在确定了中、短期地震危险区后,进一步跟踪震情发展,加密布设埋设在井下基岩中的可以监测地层微破裂高频信号的宽频仪器,会比人耳和动物更早监测到大量高频极微震和地声。对这些来自地下宝贵信息的科学分析,定能帮助震区摆脱噩运。

结束语

自主创新是一个民族发展的不竭动力,是支撑国家崛起的筋骨。没有自主创新,我们就难以在国际上争取平等地位,就难以获得应有的国家尊严,甚至难以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新中国成立,中华民族走上了复兴之路。西方的封锁、禁运没有阻档住她的精英攻下两弹一星难题。如今,国家、社会和公众将地震预报难题郑重交给了科技人员。这是社会发展迫切要求解决的问题,也是世界科学未解决的难题。面对艰巨的任务,我们一方面要认真学习,更要有独立思考、拼搏进取的精神。让我们拿起李四光开创的地应力、地应变观测这把金钥匙去开启地震预测科学城堡的大门!地震预报,路在脚下。

(作者为中国地震学会地震观测技术专业委员会委员)

 

王铮研究员地震预报 群专结合路线的建立与消解

汶川地震后,对于地震预报的探讨也引起全社会的关注,尽管一些权威专家给出了地震“不可预测”或“难以预测”的判断,但始终无法令公众满意。毕竟在地震前,曾出现过一些临震的征兆,这些征兆使人们对预报抱有希冀,更有一些科学工作者在震前数月甚至两年前,就对当地发生地震的可能提出预警。于是,在地震预报的“可为”与“不可为”之间的讨论,成了震后反思中一个滚烫的话题。
 
然而,探索却不会因争论而停止,中科院科技政策与管理科学研究所研究员王铮说地震预报不仅是技术层面的问题,还是一个管理层面的问题。”他所领导的小组,在汶川地震后,对半个多世纪以来我国地震预报所走过的道路,对科技管理与科技政策的演变,进行了全面的总结与反思。
 
群专结合
 
一度成功的预报道路
 
我国是世界上地震灾害较多的国家,历史记载,我国大部分省份都发生过6级以上的破坏性地震,进入20世纪以来,在我国境内发生的7级以上的特大地震就有10次。
 
1966年3月8日凌晨,河北邢台地区发生了6.8级地震,中国地震预报的初步探索就从这里开始。震后,我国的地震工作者通过收集各方资料,发现很多异常,如前震活动、形态变异、地下水位异常等现象,于是提出了“地震是可能有前兆的,因而有可能预报”的观点。于是,一批以观测地震前兆为目的的地震台站,在震区周围迅速建立起来。
 
王铮从科学管理的角度认为,这是我国地震科学发展的一个里程碑。王铮课题组考察认为,这些专业站点的分布毕竟存在局限,同时观测项目中适合捕捉临震信息的方法还不多,因此很难作出临震的短期预报。于是,一条“群测群防”的临震预报道路在探索中建立起来。自此,群众与专业人员一起,夜以继日地对地震前兆进行监测。
 
1975年是“群测群防”的一个高峰,那时我国已经建立起的专业地震站点数百个,而参与地震预报的群众人数则高达数百万人,各地设立的群众测报点5000多个,另有观察哨45000多个,形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群众性科学实验运动。而这场运动的最大成果则是1975年对2月4日在辽宁海城的大地震进行了成功预测。这场发生在人口稠密的工业区的7.3级强震,死亡人数只有1328人,仅占受灾总人口的0.016%。
 
海城地震的成功预测很快轰动世界,加拿大、美国、日本等十多个国家相继到我国考察,它似乎给人类对地震的预报带来了希望。
 
然而,就在人们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时,1976年唐山地震以及它灾难性的后果,把人们拉回到现实中来——地震预报还远没有达到人们所想象的水平。同时,随着“群测群防”路线的迅速铺开,问题也越来越多地暴露出来,1979年开始,“群测群防”进入了整顿阶段。
 
被边缘化了的“草根”科学家
 
进入上世纪90年代,我国的地震管理和科学的其他领域一样,向着更规范化的方向发展,“群测群防”的路径,也被专业化、专家化的地震预报所取代。专业化、专家化的结果之一,就是一些科学工作者被冠以“草根”的名号。而在此次汶川地震前,发布地震预报言论的大多是这样的“草根”科学家。在这样的名号下,他们的预报似乎与“权威”相去甚远。
 
作为地理信息科学博士生导师的王铮认为“对于地震预报这样一个科学领域来说,动力学分析方法无疑占据着冠冕地位,而动力学自身的发展还达不到准确预报地震的水平,似乎有必要用其他方法,如统计、表象等方法,甚至对动物的反应进行观测,来弥补动力学的不足。从汶川地震前一些科学工作者所作的预测看,2006年龙小霞发布的2008年地震预报的预测,使用的是表象学中的对称性原理;此后在2007年,美国科学家提出的下扬子板块与青藏板块的能量正在积聚,有可能发生较大地震的说法,使用的是动力学方法;2008年4月,耿庆国等人又使用统计学方法提出了地震发生的危险。这些判断中的任何一个都可能达不到预报地震的水平,但把它们整合起来就应该成为地震预警的基础。”
 
然而,耿庆国等人的预报为什么没有得到重视,这些本来是正规军的科学家,何以被“草根化”了呢?于是,一些人开始反思目前的科技体制与政策。王铮提出,前些年片面追求SCI,更使得一批由于学科特点与英文水平的局限很难在国际高端杂志上发表论文的科学家,在学术地位上更进一步下滑。而那些取得国际认可的学者,则在政治上获得地位。西方的一些学者往往缺乏中国文化赋予的整合思想,宣传“地震不可预报”,在SCI的强势文化作用下,侧重“群测群防”的学科发展日益艰难。一些主流学派占据着主导地位和话语权,致使非该学派的科学工作者被进一步边缘化,成了“草根”,使得我国的地震预报领域在结束“群测群防”时代步入正规化的同时,也处在了“高处不胜寒”的境遇中。甚至,占据主流的学派自身也会在SCI与务实精神之间左右为难。王铮强调,中国需要一种打破学派垄断、打破学术官本位化的科学治理模式。
 
探索管理机制,明确预报责任
 
王铮将地震前兆比做“秋香三笑”,他说,“一笑”可以看作偶然,“二笑”就不一定认为是小概率事件,而“一笑二笑连三笑”,似乎就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此次汶川地震从龙小霞到耿庆国,三种不同的方法都发出了警示,可惜有关部门不去联系查证,而是通过政府网站“辟谣”。因此,面对众多预兆,应该组织避灾演习,检查工程安全性;加强检测,根据发展情况决定该不该发布正式的地震预报。由此又引发了地震预报的“责任”问题。如今,不报骂政府,报了不震也会骂政府,这样的责任真的必须由政府来担负吗?
 
王铮说“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该发布正式的地震预报,漏报怎么追索责任,报错怎样认识责任,这是一个地震预报的管理模式问题。按照现在的治理模式,不预报或者警示地震,出了问题,理论上有主流理论学界扛着,而报了不震所产生的经济损失,似乎成了大家更担心的问题。于是,主流地震学家更倾向于在证据不够充分的情况下,对预报地震持高度谨慎的态度。”
 
王铮认为,在地震科学现有的水平条件下,“群专结合”依然是一条现实可行的务实路径,而同时,如果重新走“群测群防”的道路,地震预报管理机制和政策也会面临新的要求,在探索和完善管理机制与政策的过程中,完成责任分工是其中相当关键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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